作為從縣城趕來的唯一的商戶,還是和整個村子關係很不錯的商戶,這福瑞居這一次確實是占了老大的便宜了,這一文錢一斤的油脂,不說做那些高價的胰子,中等的蠟燭,就是純粹是做燈油,這該是個什麼價格?外頭好歹也要賣十文一斤呢,按照尋常油脂的工藝來算,手工拋費,消耗,也不會超過三成,這樣算的話,這可是好幾倍的利,若是真的能做成胰子,那利潤直接能上去到十二三倍,這能不眼紅?

不用多說,立馬就表示這些油脂他要全吃下,按照如今這估算,數量實在是不小,怎麼也有萬把斤,可頂不住這價格低啊,就是按照一萬斤算,也不過是一百兩對吧,這成本他能投不起?就是丟了,那也不會傷筋動骨,他還是很有些魄力的。

至於肉?這個他大度些,讓這附近的村民們先買,剩下的他在收購,和一文一斤的油比起來,這五文錢的肉利潤可就少多了,自然也是他大度的原因之一。

不管他是不是大度吧,反正這趕來買便宜肉,順帶看這大魚的人都樂嗬的很,這樣的好事兒,往日可沒有他們的份,偶爾有那麼一隻海豬,大魚,人家自己村子都不夠分,那裏輪得到他們?往日也就關係不錯的親戚家能吃上那麼幾回,知道這大魚,海豬肉和外頭的豬肉差不離,價錢低,是絕對的實惠東西,其他的是想都別想,可如今呢,居然能敞開來讓他們買,這樣的便宜誰不想要?

就是賈訓的兩個舅舅,也是起勁的很帶著自家的兒子過來,就為了能多買點,好有勞力搬回家去。

“大舅,你們買五百斤?這麼多吃的了?”

興哥兒一聽自家舅舅過來讓他幫忙買的數量,差點沒嚇死。就是按照一天一斤肉算,這是準備吃到年底啊!就是兩家分,那肉估計都能臭了還沒吃完,這占便宜也不是那麼占的吧。

“當你舅舅腦子傻了不成?就是再便宜好歹也知道分寸,哪裏會這樣沒腦子?你沒瞧見你三舅,七舅家都沒來人?還有你表姨家,也沒見人影?這是咱們兩家當了代表了,都說好了,一家一百斤,我這兒買了帶回去,然後幾家在分。”

大舅舅聽了興哥兒的話都想要翻白眼了,是,自家如今是沒有這外甥家有錢,可也不是見了好處就變成蒼蠅的人,好歹,如今家裏也是有十幾畝地的人家了,沒的讓人看了笑話去。

“哦,一百斤,這倒是合適,如今天氣冷,吃上一個月沒問題,剩下的再醃製了,還能再吃兩個月。”

“哪有兩個月,你也不想想,有了這樣的便宜東西,還會一天隻吃一斤?怎麼也要兩斤不是,一大家子五六口人呢,十文錢,往日也就是買點肉骨頭的錢,半斤肉都不到,如今遇上了,不趕緊的補補身子,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再能遇上了。你舅媽在我來的時候都說了,看著能不能多買點,她都想給娘家送點去,好在我剛才看了一年,她娘家也有人來了,不然我這兒買的更多。”

聽著這話,興哥兒笑的不行,想想也是,五文錢,和市麵上帶油膘的豬肉二十五文錢一斤比起來,實在是便宜的令人發指了,合著往日吃一斤的肉這會兒能吃上五斤,可不就是立馬將所有人饞肉的那一道閥門給打開了嘛。

“得,是我說錯了,大舅您放心,這鯨魚,肉多的很,怎麼也有幾萬斤,甚至上十萬斤,你看看這才是尾巴這兒,肉不是最厚實的地方呢,要是到了背脊這兒,那肉會有多大,都不敢想了,再算算咱們這整個縣城才多少人?能過來買這肉的又有多少人?我瞅著能有二百人都差不多了,也不是每一個都和您這樣,買上五百斤,估計也就是百來斤,那也不過是五萬斤,說不得還能剩下不少呢。”

這話興哥兒還真是說對了,這肉確實是足夠賣的,因為從一開始這重量所有人都有些估算錯誤。十來丈長,這個沒有,實際上也就是九丈上下,就算是九丈好了,一丈是三米算,那可就是二十七米長,這樣的大鯨魚又該是多重?足足有十五萬公斤到二十萬公斤,就是去除了這腹內的內髒等,那也怎麼都有十萬公斤上下,那麼也就是二十萬斤,即使是將油脂和肉,皮都分離開,算下來,這皮和油脂占了近半,那肉也能剩下十萬斤,算算,這是多麼大的一筆數字?

整個村子的人都樂壞了,就是來買肉的人也樂壞了,每一個來買肉的都能盡情的購買,不管你買多少,隻要你拿出錢來,人家海螺村的人就賣,而海螺村的人呢,除了每家自留的一百斤,去除了一千三百斤之外,剩餘近九萬八千斤肉,全都讓這些蜂擁而來的其他村落的人買了個幹淨,人家村子可不是海螺村這樣隻有十餘戶人家的小村子,像是秋山村就有足足三四十家人家,還有泉水村五十多戶,三德鎮二百來戶等等,東山縣下頭足足三個鎮,九個村子,那可是一千五百多戶人家呢,窮人總比富人多,六成的人家都是中下等的人家,而這六成裏,這一次有八成的人都跑了過來,或者是直接托人來買,這樣一來,那可就是說有近七百戶人家對這個鯨魚肉有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