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華山籠罩了薄薄的霧氣,點點蒼翠在霧氣中擺動,似隱藏在雲霧中的仙宮勝景般。
雞鳴聲打破了華山的寂靜,幾間房屋前,華山派弟子一一推門而出,往不遠處的平地走去。令狐衝握著長劍,待師弟妹們一一站好,大聲道:“開始晨練!”
一下子,華山派弟子便分散了開來,一一占據一塊地方,練習劍法。有熟悉的,還兩兩聚集在一起,互相過招。
令狐衝也走到一旁,握著長劍,一招一式的演練華山派劍法。
很快,嶽不群、寧中則從後麵走了過來。令狐衝等人馬上停止,躬身行禮道:“見過師父、師娘。”
兩人點點頭,嶽不群道:“繼續!”
眾弟子馬上又開始演練,而嶽不群、寧中則則在一旁看著。寧中則看著諸多弟子,欣慰的點點頭。她扭頭看向嶽不群,見嶽不群雙眼出神,道:“師兄,師兄……”
“嗯?”嶽不群被她驚醒,脫口:“怎麼了?”
寧中則好奇道:“師兄在想什麼?”
嶽不群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澀意,道:“沒什麼,隻是看到他們,想到了我們年輕的時候。當年劍氣之爭,就連練武都躲不過去,唉。”
寧中則安慰道:“師兄不要喪氣。衝兒他們個個努力,資不凡,我相信待他們成熟後,一定可以撐起華山派的。”
嶽不群苦笑,沒有話。待他們撐起華山,華山派還會存在嗎?
想到左冷禪的狠辣,嶽不群表情複雜,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狠色。
劉正風之事,明眼人就猜得到是嵩山派下得手,隻是礙於嵩山派勢大,大家都不敢而已。也正因此,叫眾人對嵩山派有了畏懼。嶽不群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是華山派掌門,要保護華山派。所以,他要得到辟邪劍譜。
可嶽不群怎麼也沒有想到,辟邪劍譜竟然有偌大後患。
一想到此,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劍把林長生給劈了。那個混蛋,竟然把前麵的八個字遮掩了。開始他還沒有發現,後來他修煉時,體內欲火升騰,才意識到不對,一番檢查,自然看到了那遮掩起來的八個大字。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看著這八個大字,想到林長生那時的詭笑,嶽不群隻覺自己跟醜一樣。
吃了早飯,嶽不群道:“師妹,你好好監督他們練武,我上思過崖了。”
寧中則點頭。自打從衡山城回來,嶽不群便每日出思過崖,美其名曰閉關練武。也正是在那山洞中,他發現了五嶽派劍法,也看到了破法。
這更叫嶽不群心驚,也加速了他修煉辟邪劍譜的決心。
嶽不群這人,功夫雖高,可對武道的理解,絕對不合格。他根本不明白,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那滿洞的劍法不僅沒有為他打開武道之路,反而叫他走上了歧途。
可真的自宮練劍,他也一時下不了決心。不要忘了,此時距離那五嶽合並可還沒影呢。
思過崖秘洞內,嶽不群看著山壁上的劍法,臉上時不時的閃過痛苦之色。他叫了一聲,抽出長劍,瘋狂的舞動。
也不知舞了多久,氣喘籲籲,大汗淋淋的嶽不群頹然跌倒在地,失神道:“難道,真的要,真的要……”
山上,嶽不群猶豫不決,每一日都在瘋狂的發泄,眼睛在秘洞與辟邪劍譜上的徘徊。山下,林長生雖每夜都暗暗上山,卻不露痕跡,靜靜的等待著。
想要上華山,卻要避開嶽不群。唉,不好辦啊,那田伯光怎麼還不來。
他似乎忘了,田伯光即便是來,也不會這麼快的。
一院中,林長生有些失神的看著林平之練劍。直到林平之叫他,才回過神來,道:“怎麼?練完了?”
林平之苦笑著點點頭,道:“師父,弟子的基礎劍式已經用的很好了,師父可否教弟子新的劍法?”
林長生白了他一眼,道:“基礎永遠都不可能練好的。算了,你練習的時間也不短了,是該學點新的東西了。”
他想到五嶽劍派的劍法,笑了起來,道:“今,我就教你一套新的劍法。你看好了。”
拿過林平之手中長劍,林長生慢慢刺出,劍到半路,陡的一轉,橫削、斜劈、回刺,一連串的動作看似漫實則快的用處,不大功夫,便使了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