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了是多事之夜。
林長生下了餌,左冷禪上了鉤。
左冷禪比林長生想的要果決的多,林長生也不會想到,他瞬間就下了決定,也許不是剿滅華山派的決定,但試探一番,是必須的。
半夜時分,漆黑的洛陽城內,大隊人馬湧到城門之處。城門早已封閉了。但這些人到時,城門自動開啟,露出一個縫隙。
他們出了城,騎著馬,順著大道快速離去。
此時,際的烏雲更加暗了,一層層的堆了起來。突然電光一閃,轟隆一聲,雷鳴大作。這好像就是一個信號般,雷聲一響,黃豆大的雨點灑將下來,隻打的劈裏啪啦亂響,頃刻間便成了瓢潑大雨,呼啦啦的遮蓋了一切。
距洛陽約有百多裏的距離,一鎮上,大多的燈光早已黑了,有一處卻依舊亮著燈光。寒風一吹,牌樓上掛的燈籠搖晃不停,似噗噗兩聲,燈籠裏的蠟燭頓熄,使得街道一下子黑了下來,不見半光亮。
突然,東南方傳來一片馬蹄聲,約有十餘騎,沿著大道而來,快速闖入鎮子。到了客棧下,隱約的燈光下,可看到騎馬的人無不籠罩在黑暗之中,黑衣、黑麵,唯露出一雙眼睛在外。
他們齊齊抬頭,看向上麵燈光之處。巧的是,上麵窗戶打開了,一人正好看下來。
“師兄……”一聲驚呼,窗戶內一男一女,女的露出戒備之色。二人正是嶽不群與寧中則。
嶽不群神色凝重的看著下麵的十餘騎,朗聲道:“不知是哪一路朋友來訪?”
左首一黑衣人朗聲道:“還請嶽先生下來一敘!”他聲音清亮,雖大雨瓢潑,卻遮掩不住,遠遠的傳了開來。一時間,二樓上亮燈、不亮燈的房間齊齊打開了窗戶,一個個人影扒頭往下看。
嶽不群眉頭一皺,與寧中則對視一眼,二人身子齊縱,飛躍而下。
“師父,師娘心。”又一人緊跟了下來,其後華山派弟子一一飛躍而下,立在嶽不群身上。
嶽不群一抱拳,溫文儒雅道:“不知閣下是何人?深夜來尋嶽某,但請直言。”
那人哈哈大笑,他道:“嶽先生,我等聽你得了辟邪劍譜,想要借來一觀。”
嶽不群麵色不變,心頭一驚。一旁令狐衝怒道:“放屁。我華山派自有本門武功,要別人的辟邪劍譜何用?那林家人我們根本不曾見過,又哪裏來的辟邪劍譜?閣下要借辟邪劍譜,應該去找林家人,找我們幹甚?”
黑衣人齊齊大笑,笑聲在街道上遠遠的傳了開來,聲音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內功不弱。
嶽不群、令狐衝等人暗暗吃驚,嶽不群更是臉色晦澀,殺意在眼中閃爍不停。卻不知他這殺意是對黑衣人,還是對林長生。
以他的才智,自然想的出這消息是林長生放出去的,不然這些人絕不會來找自己。隻是叫他疑惑的是,這些黑衣人功力高強,也不知是哪方人馬?
大笑聲中,嶽不群清亮的聲音緩緩散開:“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應當知道,那辟邪劍譜並不在我們這裏。嶽某素來不打誑語,各位想要那辟邪劍譜,卻是找錯人了。”
寧中則哼了一聲,跟著道:“辟邪劍譜是林家家傳武功,你們不去找林家,找林長生那賊子,卻來尋我華山,莫非另有所求?”
一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寧女俠,你心思單純,我等也是佩服的緊。但有些事,恐怕你這嶽不群枕邊人也不知吧。”
他身旁一人怒聲道:“這麼多幹什麼,嶽不群,你到底交還是不交?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嶽不群眉頭一擰,寧中則低聲道:“大家心,準備動手。”刷刷刷聲響,眾人都拔出了長劍。令狐衝手握劍柄,並沒有馬上出劍,隻是身體繃了起來,人站的筆直,如出鞘的利劍般,銳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