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索道前,林長生認真著看著橋麵,腦海中各種節點一一閃現,虛無的人影踩在上麵,不停翻飛變幻。在他身旁,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人,也有人好奇駐足觀望,卻又離開了。
當然,如他一般留下來的人也有,畢竟能到先天境界的人都不是笨蛋,他發現了其中奧秘,其他人自也可能發現。
隻是對比那些人,林長生顯然更據優勢。他龐大的精神力可以叫他走過一遍,就迅速推演開來,把一切重現自己腦海。
如此,橋麵上的玄妙自會被他一一看破。
良久,他睜開了眼睛,讚道:“好繁雜的步法,真是包羅萬象啊。”橋麵上的步法,不比他領悟的淩波微步差,甚至還要繁雜的多。
可以說,他以淩波微步走,可以踏著節點通過橋麵,而以其他步法,也一樣。這橋麵上節點構成的步法,幾乎囊括了林長生所知的所有步法。但同時,這上麵也有一個最簡單的步法,那就是踏雪無痕。
由簡到繁,由繁歸簡……輕功就是用來走的,可以踏雪無痕,其他的再如何變化,又有什麼用呢?他的淩波微步也是這麼過來的。
這裏的步法也一樣。
領悟了這點,林長生不再觀看,放開步子,直往山上衝去。
到第四關,他微微一愣,這一關的關卡,竟是一個人。他看著站在山道中央的那人,眉頭輕皺,暗道:“並非先天境界,怎麼回事?”
林長生可以說是最後一人了,那人看到他,微微抱拳,道:“隻比招式,不比內功,請!”
林長生恍然,微微一笑。道:“請!”並指為劍,簡單一刺。那人也不抵擋,腳下一轉,身子閃了開去。林長生連攻三劍。那人就閃爍三步,每一步都恰好躲開他的攻擊。
到第四劍,他也並指為劍,緩緩一刺。
二人的刺法看似相同,但指尖觸碰之時。那人的胳膊似是轉了一下,指尖下擺,又往上一挑,直刺林長生手腕。
這一變化極快,叫人難以反應。但林長生也不曾應對,隻是指尖下彎,戳他手臂。那人目光一亮,與林長生幾乎同時轉移招式。
“再來!”
他腳下挪移,手臂如風,飛速攻向林長生。見他招數。林長生也不躲避,無比一劍直刺,似與剛才無甚兩樣。
可就這一劍,叫那人目光一閃,嘴角勾了勾,似很高興似的。他招數極盡變化,巧麵萬千,放開步子,自四麵八方展開攻擊。而林長生始終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劍,無不叫他無功而返。
鬥了有三十招。那人的身子一頓,劍勢隨之一變,整個人似沉穩厚重了起來。他再次一劍刺向林長生,這一劍與之前劍法完全不同。就是平平穩穩的一劍,簡單而迅捷。
林長生還是同樣的劍法,隻是這一次,他並非再是簡簡單單的一劍,而是在方寸間與他不停變幻劍招,不是你攻我破綻。就是我打你破綻,都無破綻,那就同歸於盡。
就與開始時的劍招一般。
兩人打了有一百招,那人馬上抽身而退,抱拳道:“兄台招數精妙,請!”
林長生對他點了點頭,跨步而去。在他後麵,那人嘿嘿直笑,道:“想不到,這次新來的竟然有一個用劍好手,卻不知能不能得師父歡心……”
又行二三百米,他見前方無路,往旁一轉,進入一山穀中。穀中,數人靜坐,入耳的琴聲好似跳動的精靈,直入心田。
林長生呼了口氣,抬眼看去,卻是一女子盤坐於大石之中,靜靜彈著膝前古琴。又看其他人,無不一臉滿足之色,平靜的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