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兩日就該醒來的歸海一刀依舊靜靜的躺在水月庵中,路華濃看著他,極為擔憂。『≤,她還記得上官海棠臨走時的話,但一刀為什麼還不醒?
“難道,是那人動的手腳……”
想到曾來來過一次的林長生,路華濃更為憂慮。她並沒有看到林長生有什麼動作,卻也猜到是那人做了什麼,不然一刀不會昏睡到今。
這……有七日了吧。
入夜,擔憂的路華濃敲著木魚,暗暗為歸海一刀祈禱。突兀的,噗噗聲傳入了她耳中。她心頭一驚,回頭看向一刀。
銀色的光華飛濺,他身上銀針一一被彈射開來,散落在地。
路華濃有些欣喜道:“一刀,你醒了……”
躺在床上的他似乎聽到了這句話,緩緩睜開了眼睛,而走過來的路華濃正好與他的雙眼對上,露出驚恐之色——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黑色的瞳孔,血色的眼白,猶如泛著血光,叫人看了不寒而栗。或許,歸海一刀此時麵容猙獰,倒不叫人害怕了,但偏偏他麵色平靜,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這,叫路華濃感到驚懼!
歸海一刀緩緩起身,坐了起來,路華濃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渾身緊繃。他看著母親,麵容平靜的駭人,瞳孔中更是沒有一絲波動。
“一刀……”路華濃叫了一聲,想要上前,卻又因恐懼,猶豫在那裏。
歸海一刀平緩道:“娘,我餓了。”
路華濃一愣,點頭道:“好,我給你準備吃的。”話說完,她才驚喜道:“一刀。你好了。”她似乎忘記了恐懼,直接走到歸海一刀身前,緊緊打量著他。
歸海一刀嘴角動了動,似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我沒事了,隻是渾身沒力氣。”
路華濃馬上道:“是。是,你躺了七日七夜,沒有吃過東西,一定會這樣的。你等著,娘馬上去給你準備東西,很快就好。”
看著母親的背影,歸海一刀表情一收,再次恢複了那種冰山容貌。他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言不語。整個人靜的有些駭人。
似乎,他連呼吸都沒有。
不久,路華濃端著水、食物來了,歸海一刀如餓死鬼一般,很快一掃而空。他道:“娘,我吃飽了。”
路華濃道:“這就好,這就好。一刀,你才剛醒。一定還很疲倦,歇息一下。”
歸海一刀點頭。身子往牆壁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路華濃鬆了口氣,走到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她心中依舊擔憂,尤其是看到一刀那血紅色的眼睛時,更是感到害怕。那平靜的全無一點波動的眼眸。根本不似人的眼睛。
水月庵中,同樣打坐的林長生也睜開了眼睛,他望著水月庵的方向,笑了起來,自語道:“歸海一刀。你醒過來了嗎?”
望著那與平常似無二樣的水月庵,林長生卻笑的很開心。在他眼中,水月庵全然為一股韻律所籠罩,與四周格格不入。
七日前,上官海棠想要弄昏歸海一刀,把他帶往京城。當時她說謊了,卻也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她的銀針刺穴可以激發人的潛力,但為了更好的叫人適應,卻需要保持昏睡狀態。本以她的能力,怕製不住歸海一刀多久,但林長生給他加了兩針。
那兩針,使得歸海一刀進入假死龜息之中,體內潛力完全被激發出來。同時,他以攝魂之法,與精神狀態的歸海一刀不停交鋒,壓迫他的精神,再次刺激他的潛力。
可以說,這短短七日時光,對歸海一刀來說,猶如過了七年一般。也正是亮相作用下,歸海一刀拜托了刀控人的局麵,達到人控刀的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