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陰陽 二(1 / 2)

周全林對胡加祥的病有了針對性的治療方案,那都是基於他對《內經》、《金匱》的研究和準確的把握,出方時的周全考慮,達到的高屋建瓴的高度。

等胡淑蘭請關向北把藥買回來,周全林把藥煮好,並且給胡加祥送服了湯藥,周全林才坐在胡加祥旁邊觀察他病情的變化,胡加祥服下第一口藥顯得很痛苦,連續喝了幾回藥後,胡加祥明顯地眼神安定了,好了許多,不暈了。他轉過頭對周全林點了點頭。

“周大夫,我不暈了,也不惡心了,別再讓我喝那些苦藥湯了。”胡加祥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對這樣不完全相信中藥的患者,周全林是最苦惱的。用西藥沒醫治好,中藥服下已經有所好轉,卻又不滿意了,這樣的病號整個一個蛇精啊!

“胡大叔,你不喝苦藥湯,怎麼會止住眩暈的,現在就這麼暈,你今後不想再喝酒了?”周全林拿酒說事,是想達到醍醐灌頂的心理預期。

“哦,我喝了這苦藥湯,你敢保證我還能端那酒杯嗎?”聽了胡加祥的話,胡淑蘭母女倆直皺眉頭。這老頭是喝糊塗了,還是好了點就開始胡攪蠻纏,腦袋讓眩暈給弄亂了,沒有周全林的大力殺手鐧,這老頭都找不到北了,暈得是天眩地轉,眼前是百變萬花筒,現在明擺著是過河要拆橋,吃飽了要打廚子的架勢。

“爹,你這麼跟醫生說話,不理虧啊?”胡淑蘭也沒轍了,話裏有了一些責怪。周全林向胡淑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多說,他不會介意的,畢竟年齡大了,有些病重就不講道理。

“老頭子,沒有周醫生,你就一直躺在坑上暈著呢,你現在不是讓這病搞迷糊了吧,怎麼胡說八道的。”胡加祥的老伴也沉不住氣了。

“我不糊塗,你們喝這苦藥試試。”胡加祥繼續胡攪蠻纏起來。

“爹,苦藥能治病,你那辣酒難道能治病啊!也不是讓你每天喝這苦藥,你堅持一下,隻要病好了,你想喝啥就喝啥,沒人能攔著你。”胡淑蘭被她爹的行為搞亂了方寸,話說得激動。

“胡大叔,你不把病治好,什麼你都不能喝了,隻要眩暈不好,你喝啥都吐啥啊!”周全林見過這種病人,所以還是開導為上,硬來沒用的。

“那些個老把式,拿我好欺負,我好了他們不還得跟我鬧嗎?”周全林終於明白了,人在絕望時,對疾病跟本沒放在心裏,精神的問題解決不好,對待疾病的態度也完全是擰著的,心不順則氣不順啊。還要做好心理輔導工作,不能急。

“胡大叔,你要是一直病著,你的那些老夥伴就找不到對手了,他們也會很內疚的。”

“他們能內疚,我不信,他們巴不得我早死了,就能達到多分地的目的了。”胡淑蘭別過了頭,眼睛潮濕了,因為胡加祥是最疼這個寶貝女兒的,見到父親為了爭利益身體都不顧了,她很心疼,又很無奈。

“胡大叔,你病著,誰最心疼?”周全林就打起了感情牌,因為在其他辦法不管用的時候,親情、友情、愛情是這些重情的老人家的軟肋。胡加祥看著一邊抹淚的女兒,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頭了。

“周大夫,我就是怕苦,不想喝這苦湯子。行了,你說咋喝就咋喝吧,我聽你的。”胡加祥也順坡下驢,家人是他最大的後方,他很清楚,他再這樣鬧下去,誰都不好。胡淑蘭見她爹說了軟話,才不再抽泣。

胡加祥老伴氣著說,“老頭子,早知這樣何必說那些氣話,你要為我們娘倆活著,你好好的,我們一家在一起才是幸福的,那些個老夥計才會嫉妒你,羨慕你。”

“也是這個理。行,喝苦藥的事我就忍了,就當是喝了一回好酒,周大夫,你就開方抓藥吧,你說喝我就喝,決不打折扣。”周全林內心裏想樂,這不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嗎。可這些一輩子嗜酒如命的大叔們就是這樣的主,不碰南牆不回頭啊。

又過了3小時,周全林給胡加祥喂服了200毫升藥,其後每融3小時就喂一下,直到後半夜。胡加祥終於不暈了,才安靜地睡下了。

這胡加祥代表了一類這樣的老年患者,多年的不良嗜好加上一時的心勝好強,導致引涎上竄,加上由虛生痰,共同成為“眩暈”的主因。古中醫有專門的論述,“無虛不作眩,無痰不作眩,無火不作眩。”

看來這“眩暈”是古以有之,病曆也很豐富,所以古中醫為此對病因有詳盡的闡述:

其一,“由腎陽虛弱而引起,火不生土,脾失健運,痰濕內生。”就是指腎陽虛造成體質羸弱,腎火不足也引起脾胃的失和,引發身體能量的轉化不夠,最終讓身體的廢物積存在體內不能正常循環排出,而且越積越多,最後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