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來的路上殷荃心裏也是忐忑不安,可真到了這地牢反而讓她平靜下來,童靖雖然麵上波瀾不驚不過心裏對殷荃卻是刮目相看,能在天機門前還這麼淡定的人著實不多,何況還是一個女子。

“王妃請見諒,我們也不過是履行職責。”天機門口的兩個守衛看到童靖後恭敬的跪了下來道,“參見大人。”童靖狀似無意的掃了眼殷荃對兩人道,“那兩個硬骨頭招了嗎?”

其中一人搖搖頭,“天機門的刑法都用了個遍,可兩人就是嘴硬的很。”鐵柵欄內不時傳來的慘叫聲讓殷荃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童大人這麼晚了,你沒事我可要洗洗睡了。”

“王妃別急,咱們不過問幾句話就好,請跟我來。”好在礙於殷荃的身份並沒有將她直接帶到刑房,不過卻也將殷荃與哈日那分開關押,童靖直接將殷荃帶到一個點著幽暗燭光的地下室。

室內潮濕的空氣混合著血腥味,讓殷荃胃中一陣翻湧,幹嘔了一下,童靖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殷荃,“王妃的身子嬌弱,微臣就長話短說,殷府出了此刻王妃可知道?”

殷荃搖頭,“殷府出了此刻難道就證明所有殷府的人都有罪?那以你的邏輯,你童大人手下出了變態,就證明童大人也是個變態?”雖然不知道殷荃口中的變態是什麼意思,不過童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原本敷衍的恭敬也退了下去。

“王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王妃不說微臣也有的是手段讓王妃肯說實話,當然王妃如果肯老實交代,微臣自然不會難為王妃。”

“童大人你真是膽大包天!你什麼身份竟然敢對王妃如此說話!”殷荃雙目圓瞪,口氣也不怒而威,此刻她決不能讓人看出一絲心虛,否則就真的難從這天機門完整的出去了。

童靖也不惱怒,從懷中拿出一個金色令牌,上書欽差二字,“現在王妃知道微臣為什麼敢了?既然王妃不肯配合,來人帶證人。”

一個佝僂的老頭被拖了進來,老頭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頭發披散著,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印,兩個侍衛將老頭丟在殷荃麵前。童靖踢了踢老頭,見他沒有反應,拿起一旁的涼水,嘩啦一下全潑了上去。

老頭登時一個激靈,被血糊住的眼皮努力睜開一條縫隙,待看清是童靖後,冷哼一聲,“呸!走狗!有有本事你就你就殺了我!我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童靖眸中的殺氣畢現,狠狠一腳踹到老頭的胸口登時將那老頭踢的一個趔趄,雖然恨得他牙癢癢,童靖還是忍了下來,身形一動移到殷荃身後,冰冷的手指鎖住殷荃的咽喉。

殷荃隻覺的自己的頸部像被一條毒蛇纏住,讓她不能呼吸,身後汗毛都豎了起來,“童靖你瘋了!”那老頭看清殷荃的容貌後立馬緊張起來,“不不要!放了小姐!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雖然這個老頭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可殷荃依稀辨別出來,他就是殷府曾經的管家,在殷府的時候雖然沒接觸過,不過在殷荃的記憶裏,這個老頭一直是很和藹可親的,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牽扯到謀殺皇上?

還是他在殷府本就埋伏多年,可為什麼又趕在殷府失勢的時候刺殺皇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童靖附在殷荃耳邊,聲音咬的極細,“王妃可否解釋一下和這個刺客什麼關係呢?”

那老頭掙紮著欲起來被身後的兩個侍衛拿刀架在脖子上,童靖的手指微微鎖緊,殷荃的呼吸都開始困難,小臉漲的緋紅,“童靖夏侯嬰不會放過你的”那老頭劇烈的掙紮起來。

身後的侍衛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童靖你放了小姐,你想知道什麼我說我都告訴你。”童靖滿意的對兩個侍衛擺擺手,這才鬆了對殷荃的鉗製,那老頭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我說我是”那老頭趁身後兩個守衛不注意的時候猛然抓住佩刀,“童靖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小姐保重陳福對不起你!”手起刀落竟是血濺當場。

跟著夏侯嬰這麼久,殷荃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可是當陳福的血濺到她臉上的瞬間,她就好像被滾燙的油燙了一般,臉上一陣灼燒的火熱,空氣中血腥味彌漫。

殷荃胃中一陣翻滾,竟然吐了出來,童靖怒道,“該死的,廢物竟然連個老頭都看不住!留你們有何用!”身影如電,墨影連閃,哢嚓兩聲竟是生生折斷了兩人的脖子。

不過是瞬間殷荃腳下已經橫了兩具屍體,童靖將陰寒的目光投向殷荃,雙手還未觸及殷荃的肩膀,門外侍衛匆匆道,“大人不好了,端王府的人來要人了。”童靖皺眉似乎有些不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