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怒氣的陳弦急忙回到府裏,徑直朝密室而去。密室裏的陳音則滿臉憤恨,居然有個傻小子跳出來替姬月風華擋了一箭,否則她必死無疑,出雲也必將大亂。真是功虧一簣,不過,既然她要迎娶新妃,那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總而言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自己的大業。
密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陳音定定望著臉色鐵青的陳弦道:“弦兒,這是何故?你如此貿然闖進來,萬一暴露了為娘的行蹤,不是要毀了為娘的大業?弦兒,你不能再魯莽了。否則,後果如何,你心裏清楚。”
陳弦心裏怒火更甚,吼道:“不要老是拿月兒的生命來威脅我,我受夠了。我告訴你,我已經在月兒身上種下同命蠱,如果你不想後繼無人,便去殺他好了。我再也不會順著你了。”
陳音不怒反笑道:“弦兒,你終究是嫩了點,你以為娘真的隻有你一個女兒麼?少了一個你,並不會對我造成任何損失。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如果把我惹急了,你和蕭月就必死無疑。如果沒事就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陳弦愣了片刻,冷笑道:“嗬嗬,母親,弄不清楚情況的人是你。你知道麼,爹爹早在你迎娶第一個側夫之日起,便悄悄讓你服下了絕孕湯。現在,你的兒子們,包括我所不知道的私生女,都不是你親生的。母親,枉你自恃聰明,卻仍舊被人玩弄於股掌間。”
陳弦的話讓陳音完全呆愣,待回過神來後,一臉陰鬱地想衝出密室。陳弦見狀,淡笑道:“母親,如今局勢已經大不相同。如果,你現在衝出去,被人發現了行蹤,可就不是女兒的錯了。更何況,母親的那些夫侍們,女兒早已將其趕出陳府,母親也不必再去追問了。女兒今日前來,倒也沒有別的事兒。隻想問母親一句,昨夜華遇刺之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陳音氣得渾身發抖,緊緊瞪著陳弦,良久過後,又突然爆出大笑道:“嗬嗬,這就是我一手養大的好女兒。一心隻想著外人,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母親。哼,沒錯,昨夜是我派人去殺姬月風華的。但沒想到,天公不作美,居然讓一個傻小子替她擋了一箭。雖然達不到我的目的,但那個小子死定了。就憑宮裏那群飯桶,怎麼可能解得了閻王笑。哈哈!”
陳弦眉頭緊皺,能替華擋箭的,除了月兒便隻有他了。難道真是是他麼?想到這裏,陳弦心裏一慌,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命運不能對他太不公平!“母親,將解藥交給我。否則,別怪女兒無情!”陳弦恨恨說道。
陳音瞥了眼陳弦道:“嗬,弦兒,娘還以為你隻會對蕭月死心塌地。卻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閑工夫管別的人了?難不成你已經厭倦蕭月了。嗬嗬,也是,我的女兒能不風流麼?但你那好妹妹不會因此殺了你麼?!”
陳弦見陳音故意岔開話題,麵色一沉道:“住口,我並不像你。我一生隻會愛一個人,不像你見一個愛一個。不要跟我說別的,將解藥交出來。”陳音見陳弦態度如此不敬,怒道:“哼,沒有解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陳弦竭力隱忍自己的怒氣,保持平靜道:“母親,還望你看在我們母女的情分上,拿出解藥。去向華自首吧,我會幫你求情的。不要一錯再錯了。繁華、名利都隻是過眼雲煙,母親又何必如此看重?!女兒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家三口是多麼的開心。那時的您並不是宰相,我們雖不富貴,但卻很幸福。母親收手吧!我們一家三口去隱居!”
陳音因陳弦的話,腦海裏浮現出當時的幸福場景,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眼裏有絲鬆動。陳弦見狀,心裏鬆了口氣。但片刻之後,陳音臉上重新聚滿怒容道:“陳弦,你我之間的母女情分緣盡於此。這個東西你拿去,從此以後,我們再無關係!”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陳弦。
陳弦無言地接過瓷瓶,那觸手的冰涼讓她的整顆心顫抖。明明是條不歸路,為何她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到底是袖手旁邊,還是讓她徹底清醒!?陳音沒有看出陳弦的掙紮,眼裏閃過一絲心痛。看著眼前對自己倒戈的女兒,的確,自己還是不夠狠心,不能對她痛下殺手!既然如此,就將她推開吧!畢竟,這是自己唯一能替她做的了。陳音轉過身去,不再看陳弦。
陳弦對陳音磕了三個響頭,趁陳音不注意點了陳音的睡穴,陳音立刻失去意識。陳弦扶著昏睡的陳音,一臉痛楚道:“母親,請原諒女兒的不孝。女兒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去送死!”陳弦將陳音易容成自己的小廝,駕著馬車緩緩駛入皇宮!
唐煙沁下完早朝,徑自回到風華殿,雙眼通紅的蕭月早已在床邊照顧若梓。唐煙沁見狀,心裏泛出一抹心疼。昨晚自己是忽略他了,他應該傷心了吧!唐煙沁輕輕攬著蕭月道:“月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