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午飯又說些話,王凡就告辭秦妍枝和兩位老人,擇路望小妹所在的區中心小學而去。他說好要在那等消息的。
生地兒路不熟,當他七彎八拐摸索到目的地時,小妹小芹早有回學校等候多時了。她是帶著好消息過來的,她想把這消息盡早一刻告訴了哥,免的他會等的急躁心焦。
——竟也沒想,這庸人自有庸人的實惠處,這之前大家的考慮似乎都是多餘。說那一刻洪運來本也在一種盛怒難消,可一聽說有人自願就嫁給了他,,且人兒還很不賴不賴的,就沒猶豫就跟了小堂弟家去,還當下就領了那妹子回屋了。他竟還跟人說,千好萬好,自覺自願就最好了-----
多餘不敘。王凡這聽得消息,就又要感歎一番,也立刻返身奔回洲間來。
說這世事難期預,人寰道理深。想這前一刻,他大老遠奔過去又與秦妍枝數次交談本也苦無結果,直可說難見一點希望的亮光,可心裏再苦,日子也得照過不是。所幸洪運超及時做了件大好事兒,也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煩。
就又要想起了家人、朋友,農田、耕地,還有他的合作社及其前景,就慢慢添些精神。
卻又焦慮頓生。
季節不由人,農事不由人。日前的日前,經數日辛勞,他已有領著社裏一班人完成了規劃所需棉花營養缽的製作、播種等工序,現已基本齊苗,亟待管理。
而原本說好今天要開個現場會的,可無由的又給耽誤了。
偏偏,昨兒晚上還瀝瀝拉拉下了整夜的雨,而營養缽集中育苗又最怕漬水的------
得盡快些趕回去,趕回去。他望自己說。小小幾片育苗地,費了大家幾多心力不說,還是整年生產的基礎呢,可馬虎不得。
可歎時不我待。說早起他過去時又沒有騎上個單車啥啥的,雖有幸坐到一段便車,但等緊趕慢趕最終過河爬上這邊河岸時,頭上的天早已墨黑一片了。“將身待明日,唯其一回吧。”他就安慰自己。
忐忑一夜,至二日早早起來,百事不問就奔地頭去。天道無情。擔心的事情果然已有尋找上門了:就因前夜的一場雨,而苗地又沒有及時的開溝防治,有幾家選地偏低些的苗床裏,已出現了明顯的棉苗受漬而生病害的現狀,幸而情況還不如何嚴重,也算亡羊補牢未為晚吧。
一刻回家吃過早飯,就去叫了臨近的幾個壯勞力都帶上防治藥劑和器械直奔地頭去。苗地不象大田,他想施藥方麵還是集中操作的好,這樣省藥省勞力,而隻要注意把關鍵的技術教給大家就可以了,這也是為今後規模擴大以後,人人都能勝任做好各種管理的。他邊走邊籌劃部署著接下的事情,隻不知這邊洪仁軒一幹人早有在那等待多時了。看來,大家心裏的關住和熱忱並不比他少。他私下歎一句。兩頭見麵,因為昨天的事,大家不免又要問詢一番,又道:早起是你一個在這晃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