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水倒著流?這咋有可能呢------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了,你一定是仔細勘察過了這一路地形地勢,有了相應的解決的方法了,是這樣嗎?”他緊盯著道。
“這都是些並不成熟的想法,也是近年來才慢慢琢磨想到的。你也知道,設建這渠的當年我們都還在年幼,很多事情就算經曆過了,也不會在意的。是後來跟他們搞土石規劃學測量,才開始探悟這些事情了。而老實說,前一陣我已有勘察過了,咱們隻要將主幹渠向右拐個彎兒再延伸出50米,就能繞過那片凹地引水北上,從而實現過去分級灌溉的願望,覆蓋住大多麵積的農田了。隻是,隻怕這事兒也不是說幹就能幹好了,而現在又是在農忙季節,即使選擇去做,也得要先做一個長遠的規劃的,比如何日備料,何時動工,這都得考慮周全了才好。”
他一氣說的可是不少了,似乎是早有規劃好了。
“瞧你了,還真有你的。”王凡不由感激道,又沉默一刻:“其實我想著這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我也知道這事兒的複雜和難辦,所以今兒晚過來,原意也不過來和你探討下,看能否就一些相關的問題達成共識了,能給一個上好的建議自然也求這不得,卻沒想你早有把這些事情都給規劃好了,這是大家該好好感謝你的事兒。這樣吧,趕明兒晚上我就邀集大家來聚一聚,依你剛說的,咱把該做的各種的事兒都提前排布了出來,也便於及早的動工和完成了工程,以備不時之需。我這就要對你說說了,這一期的規劃要能予實現了,你可是大大的功臣一個唷------”
他一時顯然有些欣喜過望的了。
見王凡興奮的樣子,小春就笑道:“事兒八字沒一撇呢,說啥功勞不功勞的。不過就算這事兒真能做好了,也是我討光於大家在先的。要是先前大家沒有推舉讓我跟人學工程,我哪裏又能懂得了這麼些,要謝就讓我先謝謝大家吧,是大家先培養了我不是嗎。”
這時青蓮早有收拾了碗筷去廚下洗涮過了,又來收拾了椅凳,擦淨了餐桌,就於一旁及時接了話把兒道:“瞧你兩個,正事兒沒好好商量,倒在這兒枉自設局、推推搡搡的,恍惚自己真成了啥大功臣一個了。我想這事兒可沒你倆想的那麼容易好辦的,要有功夫了,你們還是先想想這之中可能會有的阻力和困難吧,比如,要築渠就要占地,就要動用了人工、資金,現在這些也不是就用某人說說就能算數的,而且,這之中要有一環節出問題了,咱整個計劃就有可能泡湯落空的,咱凡事都該去多想想了才好。”
“咱這可是在做大事呢,不是嗎?”她又道。
青蓮本也是地道的息龍洲姑娘,過去時候與小春,與王凡卻都是‘好哥兒們’,情融意洽,無話不談。而尋常時節就有隨意慣了的摯友,非常時候自然就可能顯得‘肆無忌憚’的了。
而一直以來既有這摯友情分的存在,王凡他豈又不能明白了她所說這話的真實意義所在了。她是在借議論他兩個的功夫而提醒於他:咱做事做大事可不要就盯著有利的方麵,不要一廂情願,更不要輕率盲動,以偏蓋全。而細想她言下之意應還包括有:你也不要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等、等------才對的;這些大多都是他與生俱來的弱點了呀------
隻是他心想如是,口裏卻道:“瞧你,該不會是因著我在而受冷落了吧,我們恍惚也沒有就說了多少無幹的廢話了,最多也不過話趕話而已;再者說了,咱們凡事都得一層一層的去想去做的不是嗎------”
才說一氣,又丟給一個詭譎的笑:“時候不早了,走咯------”立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