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過往之地便留下了京城百姓的討論聲。
這右相大人失散多年的九小姐也不知是個什麼模樣。
有人就說了,前幾日在那新開的藥鋪裏見到過,竟敢連尤寶蕊的丫環都敢打,可見也是個不好惹的。
別人就問容貌如何。
那人便說模樣俊俏,但也算不上傾城之色,隻是那眼睛頂好看,這京城裏的小姐沒一個比的上的。
但無論如何,這京城裏的趣事便又是多了一樁。
也不知這相府小姐和尚書千金再次碰上又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總是定是有趣的緊。
而這邊溫南筠已經隨著馬車到了右相府。
溫初茂上朝還沒回來,但門口站著的人卻也沒少。右相府沒有男丁,此時門口站著的除了仆人便是清一色的女人了。
鍾福拿來踏腳凳放在了溫南筠馬車旁邊,溫南筠在木槿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眾人看著鍾福親自拿著踏腳凳給溫南筠,一時間心頭都敲響了警鍾。連大管家都這樣對待,再想到那為了九小姐收拾出的院子,眾人便更是不敢怠慢。
“這就是南筠吧,長得可真是漂亮,尤其是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溫南筠看向來人。
隻見從門口站著的一位美貌婦人走下了台階,她穿著時下最興的雪鍛料子做的裙衫,薄紗披帛纏繞在手背間,行動間盡顯婀娜姿態。那頭上戴著的金絲香木嵌蟬玉珠又使得她平添了幾分端莊。
心思轉動間,溫南筠便已經猜測到這是那個目前最得寵的柔夫人了。這柔夫人喚作花柔,唱的一口好曲,曾被人稱作“小黃鸝”。現在成了右相府的柔夫人,憑著一張巧嘴倒是頗得溫初茂的歡心。
溫南筠福了福身子,麵上露出困惑,權當不知道花柔的身份。
“我是你柔姨娘。”花柔已經走到了溫南筠麵前,又親切地拉起了溫南筠的手,眼裏噙著笑,顯然對溫南筠是滿意極了。
溫南筠便輕輕喚了聲“柔姨娘”。
這時,門口站在前頭的一位婦人突然輕咳了一聲。
花柔像這才反應過來似的,輕笑了一聲拉著溫南筠向著那婦人走去。“這是夫人,今後便是你的母親了。”
“母親。”溫南筠喚了一聲,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右相夫人長孫蘭,看似親和,實際心思歹毒。淩肅安的京城關係圖上將長孫蘭形容成“藏在佛像裏的毒蛇”,可想而知這個人絕不是像表麵看著的這樣簡單。今日長孫蘭身著緋色鍛織掐花對襟外裳,頭上別著喜鵲登梅簪,那眼波流轉間卻生生露出了幾絲威嚴。
“回來就好。”長孫蘭伸手扶起了溫南筠,又拉著她介紹旁邊的一位婦人。“這是你慧姨娘。”
溫南筠行了禮,心中也回憶著這慧姨娘的事情。淩肅安說這慧姨娘懦弱的厲害,平日裏最喜禮佛。溫南筠此時瞧見這慧姨娘也明白了。這慧姨娘看著便虛弱,臉色更是蒼白,身上還若有若無地傳來檀香味。再見她那手上拿著的佛珠,果真是常年待在佛堂的表現。
慧姨娘說話有些中氣不足,但還是說了些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