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老管家蒼老的聲音有種深深的無奈,“阮小姐派來府中的丫鬟,今日把湯潑到王妃身上,王妃的雙腿被燙傷了。”
臨靖眉頭一跳,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老管家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丫鬟被扭回將軍府,想來也不會受到應有的處置,王妃是受了委屈了。”王妃這人好,與人相處也是極其真誠,掏心挖肺似的,一點架子都沒有,林管家自覺活了這大半輩子,傅頤是唯一一個不帶架子的主人,打心底裏喜歡。他也知道臨靖和阮英菲關係確實不同尋常,卻還是忍不住為傅頤說幾句話。
“嗯。”臨靖沉聲道,“我先去看看她。”
三步作兩步走到傅頤住的院子裏,傅頤的房門敞開著,還沒進門便看見傅頤坐在桌邊的圓凳上,裙子掀起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腿,腿上粉紅色的一大片顯然就是被燙傷的地方。紙鳶跪在傅頤腳邊,拿白布浸了旁邊一個銅盆裏棕黑色的藥水,小心地幫傅頤擦著腿上的紅痕跡。
聽見有人來了,傅頤和紙鳶都扭頭看過來。瞧見來人是臨靖,傅頤先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輕輕喚了聲:“王爺……”才喊著,似要站起來迎卻又奈何無法站起來,露出個羞怯歉然的笑來,聳聳肩膀,道:“王爺見諒。”
這種時候,這女子見到自己都還笑著,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所受委屈的意思,強顏歡笑似的,明明那麼柔弱的一小個,卻偏生讓人覺得也堅韌得很。
臨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她腿上的紅痕,心裏微微一痛,有些心疼這個柔弱卻也堅韌的女子。除了隱隱約約的心疼,更多的還是愧疚他無法怪罪阮英菲,阮英菲與他同在關外曆練過,他待阮英菲確實同其他女子有些不同。
臨靖緩步走到傅頤身畔,凝視她白嫩腿上的大片紅痕。傅頤被瞧得不好意思,扯了扯裙子,想蓋住自己的腿。臨靖輕輕握住她的手,製止她的動作,揮揮手示意紙鳶繼續手中的活,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紙鳶低頭偷笑,傅頤被抓著手,臉頰迅速飛起一團紅暈,搖頭道:“沒事。”雖然自己並不刻意地想提起這事去惹人心疼或者怎樣,但是心裏卻還是有些期待臨靖能多問幾句,真是矛盾又複雜的心理。
臨靖點點頭,道:“嗯,沒事就好。”
傅頤微微垂首,豎著耳朵聽,等了一會兒,確定臨靖確實沒有再說再問的意思,心中驚訝:這就沒有了?
紙鳶的手一頓,終於明白自己方才覺得奇怪是為何了,為何臨靖問的是“怎樣了”而非“怎麼了”,儼然一副早已知曉卻不打算追究的樣子。如此一想,不禁有些憤然,傅頤是稀有的容靈奇體,或是被自己拐走了,肯定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根本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哪知這臨靖,卻是這麼一副淡薄冷漠不打算多管的神情!
傅頤亦是一怔,微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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