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靖掀簾進帳,轉身卻愣住了:“傅頤……”確實沒想到她就在帳中,和阮英菲說話時大意沒聽出帳中竟還有旁人。
紙鳶碧鳶相視一眼,瞧了瞧傅頤,留給傅頤一個曖-昧不明的笑,而後兩人默楔非凡地攜手出帳。掀開簾子,兩人俱是先怔一下,而後衝著阮英菲清冷地笑了笑。
阮英菲還站在外頭,一臉憤懣地瞅著帳簾,明顯聽見帳內聲音,見兩丫頭突然出來,色厲內荏地瞪了兩丫頭眼,冷哼一聲,傲然昂首而去。
碧鳶笑嘻嘻地矮著身子行了禮,無不諷刺道:“阮小姐好走!”
長鞭舞動發出爆鳴之聲,隻聽“嚓嚓”一聲響,樹林裏一棵碗粗細的秀頎小樹應聲而倒,驚得幾隻雀鳥高飛,將地麵上堆積的層層枯葉砸得紛紛落落。
阮英菲生氣了,凹凸有致的身姿帶著火氣快速地融入夜色,向著另一處火光而去。
碧鳶冷哼一聲,心道:橫什麼橫,折斷一棵惋粗細的小樹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若真動起手來,照樣三番兩式撂翻你。
紙鳶聳聳肩,但笑不語,跟碧鳶相處久了,自然知道這小丫頭此時都在想什麼。不過,那阮英菲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不過是幾撮藥粉的事,不是為懼。倒是如碧鳶所說,這秋桉林地此時重兵把守,貿然出入才是真的麻煩。
“王爺……”傅頤有些局促地跟臨靖打了個招呼,勉強笑笑,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帳中隻剩傅頤一人獨麵臨靖,每次單獨麵對臨靖,傅頤都會慌張局促。“剛才聽見阮小姐在外頭說王爺又博得秋獵頭彩……”倉促間隨意找了這麼個話題,想順著話題說問一句每年的頭彩都是王爺拿嗎?
然而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臨靖就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道:“嗯,正好拿給你。”說著從袖裏摸出個紅紋錦緞包著的東西出來,在傅頤麵前剝開錦緞,露出一隻水色潤澤的血玉鐲子,鐲頭上由雲紋赤金鑲嵌,金與玉的美感被體現得熱烈華美。
傅頤驚住,不可置信道:“拿……給我?”
臨靖拉過傅頤的手,袖口褪到手肘,露出白嫩如玉的手腕來。臨靖將赤金血玉鐲套在傅頤手上,金紅閃亮的鐲字更襯得手腕的纖巧白皙,滿地地看了看,道:“很好看的一個鐲子,戴在你手上,正好。”
傅頤驚喜交加,悄悄吐了吐舌頭,心裏的緊張卻還是沒有消減,眼前麵臨的問題是,她和臨靖,被安排到一個帳篷,帳篷裏隻有一張床,這是否意味著兩個人又要同床共枕了?一想到這個,傅頤就不能自抑地緊張起來。
她喜歡臨靖不假,然而這種喜歡正在發展階段,目前的狀態在傅頤看來,一如說是婚姻,不如說是戀愛,兩個人都還處在關係都模模糊糊說不清的狀態。
要想過了心裏那一關,兩人之間就必須有個明確的關係才行。傅頤不知道她對臨靖而言意味著什麼,可,兩人的關係一天不明確,她就不能坦然與之同衾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