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咋了?”其歌發覺鄒遷臉色煞白,滿臉都是汗,勉強飄在空中還時不時哆嗦,腳下不停換著位置,“喂喂喂,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鄒遷使勁兒搖搖頭,“就是有點暈。”
韓攸見鄒遷這狀態知道根本不可能沒事兒,病根不知道在哪兒也不好擅自擴大化,而麵前要了命的兩個人還完全處於暴走狀態中,誰能出來阻止這兩人?再晚一會兒,荀因健這條命估計就得用織魂納魄來收拾了。
就在觀者皆束手無策時,身後傳來一個尖刻而熟悉的聲音,“你們鬧什麼鬧,找死啊!”
“小鳥姨?”小遷回頭看見管承鷗和她身後踏空而立的朱雲聆,“賞罰……”話還沒說完,就覺太陽穴一緊抽,身子忽地往下跌,落入漫茫之境,環顧左右,縹緲虛無混沌未開。
“怎麼回事兒?”其歌反射式地伸手一把扯住小遷的後領,“我看這小子就不正常。”
朱雲聆指指回廊,“落地再說。”一揚度尺,幾人一並被生硬硬推到腳著地。
“你們先老實待會兒,我倆先處理那兩隻禍害。”管承鷗望天感歎了句,“原來不是兩隻,是三隻啊。”
“幹活吧。”朱雲聆收起度尺盯著公羊沐,“狼歸你,鳥歸我。”
“生分?”管承鷗咂了兩下嘴,點著腳尖,“硬扯的話,荀因健的脖子還不得抓爛了?”
雲聆騰空而起,“你還想脖子,他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你選的鳥,毀容我可不管。”管承鷗直奔奎木狼身後,雙手徑直入火攔腰抱住就往後拖,朱雲聆抓住公羊沐的手臂側身鑽入火內,一手撬開沐的食指中指,從中間肩頂著公羊往外推。公羊沐狂亂地掙紮,翅膀劃過朱雲聆割出道道血口,雲聆也沒隻身抵禦怒氣的方法,要打,他肯定不是公羊的對手,沐要是在理智的情況下,沒準還能交手試試,可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能讓他清醒些,一時間想不出什麼應手的好主意,幹脆推著公羊往地麵衝,心想,摔昏了沒準就解決了。可情況並非如他想得那麼簡單,公羊沐的雙翼平衡力極佳,一個側翻就把朱雲聆反製住了,鉗著他的雙手橫撞回廊外的後牆。
相比之下,管承鷗這邊比朱雲聆輕鬆了很多,當她從公羊沐手裏拽出奎木狼的時候,荀因健已經奄奄一息,把他放到地上時隨即現了人形,連吭都沒吭一聲就不省人事了。“哥們,要不要幫忙?”管十一回頭見朱雲聆這架勢也扛不了多長時間,“切,還以為你能多耍會兒。”說罷,飛身而起瞅準公羊沐的翅膀後脊,抬手就是一刑鞭,砰哢一聲聽著感覺骨頭都像是要被抽斷一般。公羊沐雙翅猛張,撕心裂肺地仰天長嘯一聲,手上鬆了朱雲聆轉身逼向管承鷗。
“這女人可真夠虎的。”韓攸笑著走近荀因健,把了下脈,聽了聽胸口,“荀因健算是命大,這麼折騰也沒礙著啥,死不了。”
“可三兒是怎麼了?”其歌用力搖晃鄒遷,他都是一副軟塌塌的模樣,“有脈,有心跳,還睜著眼睛,就沒魂兒了。”
“沉冗吧?”公羊品還插上話了,“陶改說過,屬於走火入魔的一種。”
“啥?啥沉冗?兵家的?”其歌沒想到這“外行人”竟然能看出門道,“陶改說怎麼解沒?”
“沒說。”公羊品撓撓後腦勺,“我就知道沉冗是共鳴引起的,受到影響的人會進入以前的記憶中,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來。據說是醫家的後遺症,一般是兵家造成的。”
“啥?到底是醫家還是兵家?”其歌聽他說得不倫不類估計是記得混淆了,“喂喂,你倆誰知道這個沉冗?”
“知道一點兒。”韓攸翻了翻鄒遷的眼皮,“縱橫家有部分記載,說是戰國時期有一種梚免的醫家技藝,多用於大戰之後,屬於心理治療,消除士兵對戰爭的恐怖記憶,其實並不是使記憶消失,而是封陳起來。沉冗就是這個的後遺症,一旦激發覺醒,人就陷入那一段回憶中,或暴躁狂亂或昏厥不動,身體完全失去精神控製,所以屬於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