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醒覺(二)(1 / 2)

“我是想問……”其歌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你說,這些地圖是在他(裴秀)吃藥時搞出來的呢?還是沒吃藥時畫的呢?”

白雎詫異地看著其歌,沒想到他會問這麼個沒譜的事兒,考慮到他那精怪的性格,似乎也就沒那麼奇怪了。

“你別笑,說真的,如果是吃了五石散寫的,沒準就是幻覺。”其歌順坡下驢,胡謅起來,“幻覺呢,這書可以歸醫家類的。”

“然後?”白雎倒是很樂意和其歌聊天,研室的人絕大多數是查閱資料,交流都太過正統,由於身份職務之限,學堂裏也沒走得近的朋友,跟續恒越、朱雲聆的關係算是不錯,但也少有玩笑扯屁的時候。

“然後,然後……”其歌說著說著就下道了,“可以找醫家生做實驗,先畫張地圖,然後吃點兒丹啊,藥啊什麼的,進入遊離狀態時,再畫一張相同地方的地圖,看看有什麼區別。”

“畫完了做什麼用?”白雎依著其歌思路走,“想還原這地域圖的畫,還要知道哪張是吃藥時候畫的吧?”

“還沒想好做什麼用。”其歌傻傻地咧嘴笑了笑,點點手裏的書,“還原這個幹什麼?這個……說起來,這本書你能背下來不?”

白雎點點頭,“可以的。”

“哇,好牛。”其歌比了比大拇指,抬頭環視了研室一圈,“這裏的書你是不是都能背下來?”

“基本差不多。”白雎想了想,“最近新的學術書籍有點勉強。”

“可這些書就算從頭到尾籠統翻一遍的話,沒個百來年也下不來啊。”其歌一個急轉彎把白雎扯到自己的話題裏,想試一下他的反應。

白雎歎了口氣,“好像是的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都記住的,好像全看過,又好像很多從沒碰過。”

“人的記憶果然很有趣。”其歌還是不忍探這潭水的深淺,“我啊,還是自尋煩惱去吧。”說著放下書,別了白雎,慢步離開研室,打算隨便溜達溜達散散心,順路去教場逛逛,看看有沒有啥打架鬥毆的生死戲碼。

放風閑逛,一不留神跟個突然飛來的“東西”撞了個滿懷,“哎,眼睛呢?我沒長,你也不長?倆人好歹得有一隻眼睛看看路……”埋怨了幾句,仔細一瞧,竟然是長出單麵羽翼的公羊沐,“好家夥,沐少爺,你是要進化還是要變形啊?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老子我還沒想叫雞呢,就送上門個鳥人。”

公羊沐跪在地上,雙手扶膝,收了翅膀,氣喘了一陣,漸漸恢複平靜,不管其歌在一邊絮絮叨叨,抓起他的手腕騰空而起,直奔古澄山黃泉。

“喂喂喂,哥們,我不好這口,勉強不來的,硬掰是不會有幸福的!”其歌隻當公羊沐發神經,自己隨口開著玩笑,沒事兒抽抽風有益身心健康。

“你有沒有秘密?”公羊沐劈頭蓋臉一句,問得其歌摸不著頭腦,“我想告訴你一個事情,但是……”沐咬咬牙,“隻想作為交換。”

“秘密啊。”這麼一說,其歌倒是冷不丁閃出好多秘密,別人的,自己的,瞅公羊沐神情這麼嚴肅,掂量掂量又都算不上什麼天大的秘密,“好吧,我的秘密啊,我知道封策鎮那個敖尟其實是贅。”

“這算是你的秘密?是貝家的秘密吧?我還知道真正的敖尟在你身體裏,鎖一門咒的。”沐戳戳其歌的禿瓢,“你想解一門咒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哦,這樣啊!”其歌長長歎了口氣,“嘛,也沒什麼可震驚的了。對了,說到震驚,我倒是真有秘密,不過不是關於我的。”隨後,就把白雎和太乙降魂術的事情知無不言地全抖摟出來了,說完抹了抹胸口,“舒坦了,終於說出來了,可算是憋死我了。”

“白雎不是人?”公羊沐沒想到對白雎來說,不僅記憶是假的,連他自己都是假的。“白雎自己知道不?”

“當然不知道。”其歌扇扇手,“據我這一陣的實地考察,白雎算的上是個完美的作品,高手就是高手,不佩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