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咱幾個綁一塊兒都不行。”其歌趴在一株大榕樹上,回頭衝四個小孩吐吐舌頭,“撞槍口上了。”
“走最後的是兵家的郭克倉,這人很強的,據說從初級生開始兵家對戰類課程全都是年級前三,楚況一對一都打不過他。”欥相咂咂嘴,吸吸鼻子,“我跟他交手過,打不過,拚了命也打不過。”
“哎,不會吧,你都打不過,那我們怎麼辦?”貝家貺連連搖頭,“剛才過去那仨剩下兩個誰認識?那個穿得土了吧唧的是儒家的?”
“什麼土了吧唧,不知道別瞎摻合,天青色上衣,赤黃色下裳,一身周朝天子的禦用顏色,那套衣服不是誰都能弄到的,把你賣了都不買不來個袖子。”天任眉頭緊鎖,“巫家姬映蘇,姬氏本家傳人,屬正巫,沒歪門邪道。這人武力上跟荀因健水平差不多,不過論知識麵,荀因健嘛,就差遠了。姬映蘇實習時曾經跟白雎一拚過高下,雖然論敗了,但白雎說自己贏得也很勉強。”
“他是高級生?”貺一聽這人比荀因健還強,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剛升高級。”歐陽沾緊攥著卜石,“應該是今年升的高級生,我爸做過他的任課老師,這人很少參與學堂裏的事情,除了上課以外,他連學堂來都不來,更別說秋理了,估計這次是有人拜托的。”
“天,完蛋了,這兩人就能把咱幾個拍滅了,還有一個誰?”
“剩下那個你還不認識?戳眼自裁吧。”其歌雙手一攤,“你們貝家的,柳商曲,你就算沒見過,總聽過名字吧。”
“聽過聽過,如雷貫耳,還真就沒見過。”貺撓撓後腦勺,尋思了一下,“這麼說,他們三個都不是四律的,沒準有得談哦。”
“很有可能他們是要活捉咱幾個。”欥相躺在樹枝上晃悠,眯著眼睛透過枝葉望天空,“投降了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嗯,說得有道理。”貝家貺馬上站到了欥相一邊,“被抓了咱們還能逃出來,總比麵對麵硬拚強。”
“你們倆真沒骨氣,還沒交手就想著投降,那麼喜歡投降怎麼不進山前就扯個白旗?”沈天任嗤之以鼻,扭頭瞅著樹下,看也不看他倆。
“嗯……”歐陽沾側耳聽了聽周圍,“不靈了。”
“啥?”
“不靈了,山啊,不靈山啊,關住了。”沾抬起胳膊劃了半個圈,“難道你們沒聽出來?”
其歌使勁兒聽了一陣,還是什麼都沒聽到,其餘三個孩子倒是紛紛點頭說聽見了,“幹什麼?你們四個合起來欺負人是不是?”
“沒欺負,反正聽不聽出來都一樣,不靈山關了,也就是咱們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什麼時候開,八成就要看山的心情了。”歐陽沾歎了口氣,“那三個人也在山裏,咱們凶多吉少。”
“要不,先君子一下試試?”貝家貺咬了咬下嘴唇,“我爸說過,遇事方案最少兩個,一個君子的一個小人的。”
歐陽沾連連點頭,“我老爸說遇強先禮,禮不過再論理,無理可行忍避之。”
“我爸也說過,不能以強抵強,武強者以文解之,文厲者以武抗之。”天任搓搓手,“沒說遇到文武都強怎麼辦?”
“啊,我老爸說,打不過就逃,不丟人。”欥相嘿嘿笑了笑,“打得過讓敵三分,打不過避敵七分。”
“你們老爸都說過什麼?統統給我彙報彙報!”其歌聽他們談得歡樂,真是一幫少年不知愁的家夥。也不知道為啥非要他來帶這四個小鬼,難道他比其他人更像孩子頭?
“我們打算先跟他們三個商量商量,談不通再說。”貝家貺嘴皮子利索,四人裏打頭陣肯定要他先出馬。
“再說什麼?計劃呢?是打還是逃?再說……你總得說出來吧。”天任戳了戳貺的腦袋,“咱們必須保存點兒實力,不能讓對方都看出來!最後還得留一手,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