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告訴我,是不是?”

理智告訴我,我不能撒謊了,到了這個時候,有什麼說什麼吧。

我輕輕點頭,細細的聲音從嗓子眼裏冒出來的時候就仿佛不是我發出的聲音一樣。

“青青,那天之後我好久都沒去見你,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又問,問的讓我也困惑了。

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你也許不需要我了吧,於是,我便走了。”

這樣說著,喉頭卻是一陣哽咽,我就是這麼傻,他問了,我就傻傻的說了。

他的聲音會催眠,會讓我忍不住的想要說出我的心裏話。

我還愛著他,這是我最大的弱點。

我一直知道,卻無法彌除這個弱點。

許多時候,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那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一切,卻怎麼也無法改變自己。

“青青,因為我怕見到你,真的,從那天開始我便怕見到你了。”

真得是這樣嗎?

我從他的懷裏坐起,轉首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大而黝黑,那屬於男人的剛毅隻看著就讓我心頭小鹿亂撞,他總是會帶給我這樣的感覺,良久,我輕聲道:“真的是這樣嗎?”口中問出來了,可心,卻已經相信了。

“那天,我醉了,我去找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便與阿榮榮……青青,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於是,我怕見到你,青青,這是真的。”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那麼的好聽,讓我心旌神搖。

那一刻,我就那般的仿佛受了他的盅般的相信了他。

一低頭,我重重的咬住了他的手臂,狠狠的,不留一點力氣的咬了他。

血腥的味道頃刻間就充斥在我與他之間。

翔子沒有半點反應,仿佛被咬了的是我而不是他一樣,也不知道他手裏是怎麼變的,一下子就多一塊白色的幹淨的手巾,他擦著我唇角的血,“傻瓜,這樣舒服些沒?”

“沒有。”太久了,壓抑了太久的怨氣怎麼可以因這一咬而徹底的疏解了呢。

“那好,這隻也給你。”他好脾氣的把他的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臂遞到我的唇邊,“這隻也給你咬了,咬到你不氣了為止,好不好?”

那麼輕柔的聲音,聽著,讓我突然間的想哭,為什麼他帶我回來的時候不給我這樣的溫柔呢?

我終於還是舍不得的沒有咬下去,隻是掄起兩個粉拳,我捶著他的胸他的身體,把我曾經那麼多的怨與氣通通的一古腦的在那一刻徹底的釋`放了。

捶了許久許久,久到真的沒力氣了我才罷手。

手被他厚實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了,“傻瓜,下一次,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哭了,眼淚終於遏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就如那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怎麼也止不住。

“別哭,哭了不好看。”

“你要我怎麼告訴你?我告訴你我看見你與阿榮榮在一起了嗎?那多可笑呀,你難道不知道你與阿榮榮在一起嗎?你還要我來告訴你嗎?”

“嗯,嗯,是我錯了,我錯了。”他乖乖的,似乎是一心一意的向我道歉。

我又靠回在他的懷裏,嗅著他的氣息,突然間什麼也不想,隻想著他,甚至忘記了我的可兒。

那之後我終於明白很多前輩說過的至理名言,戀愛中的女孩智商等於零。

我想,我那時的智商就是等於零。

可是可兒的哭聲卻在這時傳了過來,那麼響亮在我的耳鼓裏,那哭聲讓我慌亂的起身,“翔子,可兒餓了。”

“沒事,會有人喂的。”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問著時,他的兩手捧起了我的臉,他靜靜的看著我,“告訴我,可兒是不是我的女兒?”

回望著他,我差一點就說了可兒是他的女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又回想起他和阿榮榮在一起時的畫麵時,我鬼使神差的就搖了搖頭,不管那一次是不是阿榮榮的詭計與陰謀,我終究都受了傷害了,來自翔子的,也來自阿榮榮的,他們,還在一起吧,因為,帶我回來的那一天他們就是坐在同一部車裏的,

“不是。”我輕聲說。

“真的不是?”

“不是。”看著他殷切的樣子,我越發的不想承認了,他已經有一個兒子了,那麼,我就想保住我唯一的女兒,他給不起我婚姻,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呢,萬一哪一天我們又一次分手了,我至少還有一個女兒。

因為,我輸不起。

一個愛了的女人真的輸不起任何的可能。

我就象是一隻驚弓之鳥,非常的害怕被一箭射穿時的恐懼與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