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映寒,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痕,這幾天進山探險,讓她吃盡了苦頭,皮膚也曬黑了不少,這全都是為了他,她卻毫無怨言。
楊錦塵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收拾起自己的登山包,把包中可以吃的東西全留給了藍可,說:“阿可,等沈姐姐醒了,就告訴她,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你們要等著我。”
藍可眼圈一紅,說:“楊哥,你要小心。”楊錦塵用力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楊錦塵沿著石洞繼續向上走,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後,石洞來了個90度直轉向下。轉折處橫著一道石梁,就像是門檻一樣,把石洞隔成兩個世界。跨過石梁後,氣溫開始明顯回升,洞壁上也不再積冰,又潮又濕,滴滴答答的淌著水漬,地上起了積水。
再往下走,洞內的積水越來越多,沒走出多遠,積水已經淹到了楊錦塵的小腿肚子。幸好這裏的氣溫已經和外界差不多,山水冰涼,卻還忍受得住。又走出一陣,地勢更低了,他想到身上的衣服好不容易才烘幹,這樣走下去,又得濕透。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幹脆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放在登山包的防水層中,把包頂在頭頂,繼續前行。
積水終於淹到他的胸口,不得不用手扶著石壁,淌著水前行,心中有點擔心,積水會不會把洞口給淹住了。幸好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很響的流水聲,同時看到了月光。
天色已經全黑,楊錦塵已經到了山洞的出口處,透過掛在洞口的水簾望出去,可以看得到天上的月亮。
這洞的洞口隱藏在一條溪流的水簾後,若不是從洞中出來,要想發現這裏的秘密,還真不那麼容易。楊錦塵躲在水簾後先觀察了一下洞外的情況,月光下依稀可以看清,溪流邊是一大方竹林,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
他爬上岸,晾幹身體後,重新穿好衣服。坐在溪邊的大石上休息一下。
一輪彎月高掛天空,月光皎潔明亮,照亮了天空,連滿天星子都被奪去了光彩。這樣潔白的月光,在城中難得一見。可他毫無心情去欣賞這無邊月色,蘇雅雪要他用紅毛鬼去換回沈映寒,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紅毛鬼在哪裏?轉念又一想:蘇雅雪和野人生活在一起,她行動不便,還能每天進洞去陪藍則成說說話,那就說明野人聚集的地方應該就在附近。
楊錦塵折了幾根竹子,在山洞入口處做了個記號,然後順著溪流向竹林深處走去。
山風過處,竹浪翻湧,沙沙作響。他一進入竹林中,就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這些竹子都有七、八米高,長得密密麻麻,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竹林下陰氣沉沉,月影斑駁,哪裏還能辨得清東南西北。在竹林中轉來轉去,除了竹子還是竹子,怎麼也走不出去,心中不免有點焦慮。
登山表上雖然有指南針,可是對他來說幾乎沒什麼用,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個方向?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突然聽到夜風中隱隱傳來一聲慘叫。連忙循聲趕去,沒奔出多遠,又聽到一聲慘叫,似乎還夾雜著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