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裏走,能見度就越低。林中一棵棵粗壯的大樹姿意張揚,殘忍而霸道地掠奪著頭頂的每一寸天空。
木乃伊帶著楊錦塵到了一棵大樹下,指了指頭頂,悄聲說:“老張的金屋就在上麵。”
楊錦塵抬頭望上去,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這棵大樹拔起七、八層樓房那麼高,要五、六個成年人才能合抱得起來,舒展開來的枝葉隻怕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小。上麵陰暗模糊,除了樹葉,別的什麼也看不清。
大樹不知已經存活了幾百上千年?灰褐色的樹皮又老又硬,龜裂開來的裂縫,可以放得進拳頭。在樹身上有一個個人工挖出了凹槽,連成一串,就像是台階一樣,直通樹的頂端,這應該是爬樹時踩腳的腳窩;同時從頂端還垂下來一根可以攀手的藤條。
楊錦塵抓住藤條試一下,十分結實。對木乃伊說:“我們這就上去救人吧。”
木乃伊連忙提醒他說:“老楊,你要有思想準備啊,萬一也被母猴抓去當麵首,可不許怪我。”楊錦塵拿他沒轍,隻能不理他。
兩人抓著藤條,踩著腳窩一步步地往上爬。由於不知道“女”野人是不是呆在樹上,所以還得分神提防。一、二十米高的樹身,足足爬了近半個小時。一直爬到枝叉上,才隱約可以看見,樹冠中間果然搭著一個大鳥窩,也就是木乃伊所說的小木屋。
與其說是木屋,倒不如說是木架更來得確切。那隻是用藤條將幾根木料固定在枝幹上,再鋪上枯草、樹葉,做得十分粗糙。
楊錦塵小心翼翼地又爬上去幾步,輕輕撥開木架邊垂下來的枯草,探頭上去一看,上麵空無一人。
木乃伊仗著膽子也爬上來,用鼻子嗅了幾下,說:“老張的味道還在,怎麼不見人影?不會是母猴玩膩了,把老張帶回野人的大本營,開窯子賺大錢了吧?”
楊錦塵罵道:“你小子嘴上積點德吧,老張平時對你不錯。”
木乃伊“嗬嗬”一笑,說:“我也是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才拿老張開開玩笑。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是這樣,遇到緊急情況,要是不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會更加緊張。”
楊錦塵笑著說:“我隻知道你有個一緊張就要尿尿的壞毛病,讀書時每次遇到考試,你都要跑七、八趟廁所;後來連班主任也急了,不得不提醒你,高考時最好用上成人尿不濕……”
木乃伊突然指著樹上叫了起來,“我的包、衣服,全在上麵呢。”木架上方的枝葉間,掛著三隻登山包,那是張惟一,木乃伊和沈映寒的;木架的角落裏堆著木乃伊和張惟一的衣物。木乃伊激動地叫了聲:“我的衣服啊。”挺身爬上木架,楊錦塵也跟了上去。
包中的物品完好無損,他倆收拾了一下,把三個男人的東西合並成兩大包,把張惟一的衣物也放在包內,他們一人一個;沈映寒包中有不少女孩子的私人物品,不便亂動,就由楊錦塵背著。木乃伊穿好衣服,口中念著:“還是穿上衣服比較自在。”
突然,楊錦塵聽到腳下的木架發出“噶嘣”一聲脆響,心知不妙,連忙提醒木乃伊:“快抱住樹杆!”他們剛抓住樹杆,“轟”的一聲,整個木架就散了架,從樹下直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