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怒吼一聲,雙手猛然擊出,一拳打在藍可的木棍上。藍可一個把持不住,木棍回擊,正好砸中自己的腦門,一頭栽倒在地上就暈了。
白毛鬼王的另一拳打中楊錦塵的腳心。楊錦塵隻覺有股強大的力量在他腳底一掀,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重重在摔在地上,全身骨頭痛得像散了架一樣,掙紮著爬不起身來。
沈映寒撲到楊錦塵身前,用力拉他起來,焦急地問:“錦塵,你沒事吧?”
楊錦塵忍著劇痛,說:“沒事,沒事。”掙紮著還沒站起身來,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抬頭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裏,場中發生巨變。花將軍搶身擋在藍蘭的身前,白毛鬼王的手掌像把刀刃一樣插入花將軍的胸膛。花將軍口中鮮血狂噴,卻依然用它高大壯實的身體,死死地護住藍蘭。估計是鬼王對藍蘭痛下殺手,花將軍卻用自己的身體救下了藍蘭。
花將軍憑空擋在藍蘭和鬼王中間,等於硬生生地切斷了她和鬼王之間的視線。藍蘭終於脫離鬼王的控製,但雙眼已經又紅又腫。她雙手從後麵緊緊地抱著花將軍,哭著叫道:“花將軍,花將軍你為什麼要救我……”
花將軍根本就聽不懂她說什麼,它用力昂起身體,跨上前半步,雙膝跪地,匍匐在鬼王的身前,低聲哀嚎了幾下,終於頭一歪,撲倒在地上,就再也不動了。
藍蘭放聲大哭,楊錦塵也感歎不已,花將軍雖然隻是個未開化的野人,卻也懂得感恩善報,兩次拚死救出藍蘭,就是為了報答藍蘭母親當年的救命之恩。
白毛鬼王麵無表情,目光如霜般寒冷,直到花將軍死去,才惱怒地衝藍蘭一揮手,然後轉頭又看了楊錦塵一眼,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就要離去。
蘇雅雪突然大叫了聲:“你是誰?你不是鬼王!”
白毛鬼王的身影頓時僵住,緩緩地回過頭,咬牙切齒地說了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死定了!”鬼王口吐人言,真是匪夷所思。
楊錦塵一聽這聲音十分耳熟,心頭靈光一閃,脫口叫道:“斷頭大師,你是斷頭大師!”
白毛鬼王突然仰天狂笑,一把扯下身上的野人皮,露出斷頭大師的真身。他狂笑了好一陣才止住,麵目猙獰地說道:“本座實話告訴你們吧,真正的白毛鬼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楊錦塵問道:“是你殺了它?”
斷頭大師說:“不錯,本座並不是嗜血狂殺之徒,隻想隱居在小山穀中參悟佛道,了卻殘生,哪知道十年前的某一天,鬼王突然發現了那條通往小山穀的石縫,孤身進入小山穀向本座挑戰,本座隻得殺了它。”
楊錦塵說:“你殺了它後,擔心引起其它野人的警覺,就扒了它的皮,假扮成鬼王,整整欺世盜名十多年。這些年來鬼王深居淺出,極少露麵,野人們以為鬼王年老體衰,其實是你怕被野人們發現破綻,是不是?”
斷頭大師倨傲地說:“這些毛畜牲根本就不放在本座眼裏,隻是……隻是本座還沒得到想要的東西。”
楊錦塵問:“那你今天又為什麼要製住這些野人?我的三位朋友呢?你控製住他們,把他們也扮作野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斷頭大師雙眼一眯,目光變得像刀鋒般犀利,說:“臭小子,想多活幾年,就少管閑事,你一再壞本座好事,小心我殺了你!”
蘇雅雪突然叫了起來:“如意太子,你是當年的如意太子朱政燦!那我……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事隔這麼多年,蘇雅雪竟然還能認出朱政燦,把她激動的翻身爬起,“這些年來,你躲在小山穀裏並不是在參悟佛法,而是在苦苦思索破解連環結之法,是不是?哈哈,你少做夢,難道你還想著回去奪回你的江山社稷?二十多年一過,物變人非,你的一隻腳也已踏進了棺材,還爭個什麼?”
此前,楊錦塵曾聽胖肉樁也就是戰天豹提過來連環結,據說那是野人在梵天石林外用竹子編成一種類似陣法一樣的東西,環環相扣,一觸全發,進入其中唯有死路一條,那是野人用來圍困忘憂穀中的人類的。
斷頭大師麵色陰沉,冷冷地說:“就算你認出了本座,那又怎樣?自從本座離開小金陵城,早已將江山社稷棄之如糞土!本座之心,天下誰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