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木乃伊叫了起來,“他們人呢?明明有人在前麵牽著繩索,我才會跟著走的,怎麼變成了石柱?”
他們擔心彼此失散,沒想到還是走散了。他們自作聰明地用繩子連起來,哪知道別人還是可以利用黑暗來算計他們。
楊錦塵猜想有人剪斷了木乃伊和藍可之間的繩索,又趁他們被馬蹄聲搞得神不守舍時,扯著繩索將他們引到了這裏。
木乃伊和沈映寒大聲呼叫張惟一和藍家姐弟,直叫到口幹舌燥,也聽不到有人回應。
楊錦塵讓他倆別叫了,既然有人蓄意分開他們,又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找到呢?
沈映寒不住地埋怨木乃伊:“真是木頭腦袋,而且不是一般的笨,被一根石柱牽到了這裏也不知道!”
木乃伊無限委屈地說:“這麼黑我哪裏分辨得出來。早知道這樣,我應該走在你身後。”
沈映寒不屑地說:“沒誌氣,拈輕怕重,算什麼男人?”
木乃伊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走在前麵的人不是阿可而是你的話,我是一定能分辨得出來的。”
沈映寒問:“為什麼?”
木乃伊說:“我熟悉你身上的味道啊。”
木乃伊的這句話聽著有點曖昧,很容易讓人想歪,尤其是當著楊錦塵的麵說出來,這讓沈映寒很是惱火,罵道:“死木頭,敢吃我豆腐,小心砸爛你的拖把腦袋!”
楊錦塵明白木乃伊說這話的意思,其實他也沒說錯,沈映寒喜歡用香水,和她一起的人,誰都熟悉她身上的味道。說:“那個引我們到這裏的人八成是妙聞道長,他有意將我們分開,有可能是想把我們逐個擊破?我們得分外小心才好。”心中不免替張惟一和藍家姐弟擔起心來。
楊錦塵三人擱在這裏,既辨不清方向,又找不到張惟一他們,隻得等天亮了再說。木乃伊看了一下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
經過這差不多一晚的折騰,再加上擔驚受怕,三人全都又累又餓,渾身乏力。楊錦塵讓木乃伊和沈映寒先休息,他守夜。
楊錦塵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遇事冷靜,很能決斷的人,現在看來離這個理想目標還遠著呢。他發現自己現在頭腦中亂糟糟的,揣度不出妙聞道長下一步又將怎麼對付他們?
幸好天很快就亮了,隻是盤踞在石林上方的雲霧依然存在,他倒沒有太多的失望,心裏早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現在他最最擔心的是,食物和飲水已經用盡,要是今天再找不到出路,隻怕要永遠留在這裏了。
木乃伊和沈映寒都意識到處境的危險,沈映寒不住地問楊錦塵怎麼辦?楊錦塵想了一下,說:“走,趁我們現在還有力氣可以走動,就再試一試。”
木乃伊附和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坐以待斃一向不是本人的風格。”
楊錦塵把藍蘭的長鞭收了,放入登山包中,現在是白天,不用擔心走失,不過他們三人說好了,彼此相隔的距離絕不能超過三米,而且任何一人不管怎麼活動,都不能脫離其他兩人的視力範圍。
他們先是向左走,認準一個方向直行,誰知走了大半天,發現又回到了起點,因為他們又看到了那根大腿粗的石柱上,有被長鞭拴過的痕跡。但他們沒有氣餒,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直行。這時已經過了中午時分,三人都是又累又餓又渴。楊錦塵的體質最好,還能勉強堅持。但木乃伊和沈映寒就慘了,兩人嘴唇發白,步履沉重,若不是心頭還有一絲求生的念頭支撐著,隻怕早已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