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索然無味(1 / 2)

梁慕的脾氣還是和以前那樣一如既往的差,但很莫名的,今天下午他倒像是轉了個性子似的,不僅效率出乎意料的快,也沒有再罵過人。

冬天天色暗的本就早,再加上又是個陰沉的天,沒準看這情況又是要下雪的樣子。

收工時,梁慕才把蘇懷染叫到身邊,也沒和其他人多解釋,還是我行我素的作風。

“等等陪我吃晚飯。”

此時蘇懷染正好把水杯放下,在外麵的時間太長,手指被凍的有些僵硬了。

她低眉猶豫,一時間也沒回答。

梁慕見她遲遲不應,順口就問:“怎麼了,吃頓飯還要報備嗎?”

“不是。”她立刻反駁,抬眸看向梁慕那雙犀利的視線,總覺得一時間心裏並不是滋味。

這個人說話,要不要總是這麼帶著刺?

“不是就最好。”梁慕移開視線,轉身走遠去和其他人說話。

蘇懷染這一下午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四年前的熟麵孔,這樣也好,沒有熟人就可以避免很多尷尬的事情,否則若是以前的朋友見到她並且問一句再正常不過的,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她該如何回答呢?

蘇懷染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陣子,手裏拿著手機出神,剛才梁慕說的話倒也是提醒了她,這件事情要不要和江潯安說一聲?

不過她又想了想,左右她也不是他的附屬品,總不見得什麼事情都要報備。

等梁慕處理完所有事情再來找她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七點。

蘇懷染跟著他一起走出去,驟然發現外麵又下起了雪,冷風一吹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上車之後梁慕把暖氣打開,轉頭再看她又是這種拘謹的模樣,半開玩笑著說:“四年不見,你現在倒是變得啞巴了,以前不是很能說會道嗎?”

蘇懷染似悵然般的笑道:“因為後來我不需要和太多人說話,所以也就變得這樣了。”

梁慕漫不經心看著前方的道路,沉默了良久。

她倒是覺得沒什麼,輕描淡寫地用一句話概括了她這四年來的情況。也確實如此,她嫁給顧豫澤之後根本不需要和太多的人講話,生活就是很單調的公司家醫院。

大概是這樣太一成不變的日子才把這婚姻過的越來越死。

到了紅燈的地方,梁慕慢悠悠的停下車。

靜默而狹小的空間裏,他忽然出聲問:“你離婚了嗎?”

她愣住,麵對梁慕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說話都顯得有幾分不利索,“還……還沒有。”

“為什麼?”男人轉過臉來看著她,視線冷凝。

“很多原因,我丈夫不願意離,但是我比他耗得起,時間一到自然也就分了。”

梁慕沉默著不做聲,突然間狠狠敲了下方向盤,“這紅燈怎麼這麼長!”

她抬眼望去,前方的車流排成了長龍,又是下著雪的夜晚,車流更是擁堵得慌。

也難怪呢,現在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西餐廳,梁慕點了瓶紅酒,侍者為蘇懷染倒酒的時候被他阻止了,“她不用。”

蘇懷染笑了笑,“沒事,我們這算是多年之後第一次坐下來一起吃飯,就一點,不會醉的。”

侍者用眼神詢問梁慕,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後他給蘇懷染也倒上一杯。

果然酒精是個好東西,慢慢地原本那些應該克製的話也就沒有顧忌的說了出來,比如說,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該提到的一個人……

梁慕晃動著手裏的酒杯,微微眯起眼睛,慢條斯理道:“以前潯安也不喝酒,他那一酒窖的酒都是我們幾個關係好的蹭著喝,後來我發現他變了。具體哪裏不一樣也說不上,隻是覺得他這個人變得較之以前更加不近人情,也再不給人接近他的機會了。”

“我們不說他好嗎?”蘇懷染淡然的抿了口酒,嗓音柔柔弱弱,低著頭仿若是在自言自語。

“蘇懷染,你大概真的是鐵石心腸。”他兀自低笑,那眉眼神情件頗有幾分譏誚和嘲諷的意味。

蘇懷染聽著這話,若是按照正常的性子她聽著就也算過去了,可這一次,她居然反問:“那我應該怎樣?他結婚了,並且他太太已經懷孕,難道我還要在下賤一點去做個明目張膽的小三?”

言罷,她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許是被酒液嗆到,眼睛裏麵染上了些濕潤。

回過味來之後她發現自己說這話是矛盾的,小三分什麼明目張膽還是躲躲藏藏,反正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就該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梁慕把手裏的酒杯重重擱下,冷硬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睨著她的眼睛,道:“蘇懷染,你很好。”

她抿了抿唇,隨後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之中。

一頓佳肴晚餐如今吃在嘴裏就是如同嚼蠟。

兩個人的沉默一直到這頓晚飯吃完,她心平氣和的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梁慕撇開視線,冷著臉也不看她,他想自己大概也是瘋了才會再摻和這兩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