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一身黑色勁裝皮衣的靳天司背靠著窗欞坐在樓道盡頭的窗口,一隻黑色長靴踩在窗台上,姿態閑適而隨意。
寡淡的月光勾勒出男人高大頎長的輪廓,像極了黑夜裏的地獄使者。
他側過臉來,冰冷的目光落在喬寶貝的身上,薄薄的唇角漫開出了一抹陰邪的笑來。
“好久不見,寶貝。”
喬寶貝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戰少尊的麵色也不大好看。
賓客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很顯然,他不是被邀請來的,可戰家大宅的守衛固若金湯,他是怎麼進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伸手撫了撫喬寶貝的背脊,低聲安撫:“你先上去。”
咬著下唇,看著離自己不過十幾步的男人,她心裏有點兒小驚悚。
偏過頭望著四叔,她不讚同:“我和你一起。”
靳天司這人腦殼兒的構造異於常人,做事不按理牌,行為思想既瘋狂又不要命,壓根兒就是一個比恐怖分子還危險的變態。
自從霍帝斯死後,喬寶貝心裏總是惶惶不安,腦神經特敏感,就怕身邊的人出事兒。
雖然說,以四叔的能力,靳天司或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再強悍霸氣的男人,百密總有一疏。
然而,戰四叔怎麼可能讓她麵對靳天司,哪怕他在身邊兒也不行。
他拍拍她的背,語氣不容置喙,“上去,我有話和他說。”
喬寶貝嘴皮兒動了動,瞅著四叔冷峭的臉,餘光又瞄過窗口的男人,隻好轉身上了三樓。
二樓的樓道裏,就隻剩下兩個男人。
不過幾步距離,氣勢彼此威壓,毫不示弱。
片刻後,靳天司跳下窗台,一步一步走過來,在轉彎的陰影處停下。
“戰少尊,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父親的壽宴上?”
男人沒搭理他,隻是摸出土豪金打火機,“啪”的一聲兒,暗淡的光線裏,一縷火苗靜靜燃燒。
靳天司瞄了一眼他手裏燃燒的火機,不明白他的舉動。
沉默了一秒,他問:“有煙麼?”
“我戒煙了。”戰少尊把玩著火機,火光背後是他英俊卻冰冷的臉,“說吧,你圖什麼?”
靳天司挑眉,“我圖的是女人,你給麼?”
嘴角勾勒出冷寡的笑色,他嗓音冷淡地挑釁:“你要得起麼?”
不鹹不淡的幾個字兒,仿佛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瞬間在靳天司的心裏激起了不少浪花。
頓時,他麵色微沉。
“要不要得起,我說了算。戰少尊,要不是你,我和寶貝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兒。”男人忍不住挖苦了起來,“你還記得當年你問她,我和你誰重要,她是怎麼回答的?”
戰少尊當然記得。
那個丫頭連五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就說靳天司重要。
當年因為這件事兒,他差點兒在車上把她給強了。
多年過去了,喬寶貝早就成了他的女人,也給他生了兩個小磨人精,可他依舊嫉妒,依舊不爽。
男人,尤其是占有欲霸道的男人,受不了情敵的言語刺激。
隻是片刻,他眸底晦澀難明。
銳利的黑眸稍稍眯起,“啪嗒”一下,火機扣上了,他嗓音低沉冷冽,“那又怎樣?現在已經沒你事兒了。”
男人言辭太張狂,靳天司臉兒都黑成了墨汁,他捏緊了手中的皮手套,也不想和他兜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