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衍回答:“找小音幫忙。”
聞言,夏冉愕然。
夏樊音就如同一根刺兒,紮在她心底怎麼也拔不出,就連她消失的這兩年,她都沒有忘記過這個女人。
然而,現在讓她去求夏樊音,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為什麼那個女人不死?為什麼她的身邊總有全心全意為她的男人?為什麼她非要置她於死地?為什麼她就不能放過她?
不得不說,夏冉本末倒置的本事兒相當好。
她越想越恨,越恨越想,再想到這兩天的遭遇,恨得心都快燒糊了。
下一秒,她卻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兒,顯得十分可憐和無助。
夏冉握住了男人的手,說:“可是,姐姐那麼恨我和媽媽,早就認定當年的事情是我和媽媽做的,她怎麼可能會幫我?”
找夏樊音幫忙,簡直異想天開。
季邵衍雖然不能確定夏樊音的態度,但那天看到她在記者麵前落淚訴求的場麵,總覺得事情還有轉機。
“現在除了她,誰還會幫你?你堂哥邢楚嗎?他更不可能。”他柔聲安撫,“冉冉,聽我的,去向小音道歉,小音這人麵冷心熱,她應該會幫忙。”
向夏樊音道歉?
如果這事兒放在之前,完全不可能。
可現在,她的演藝事業開始遭受打擊,外公住院,邢氏企業已經被邢楚完全掌控,實際上,她和媽媽已經沒了強有力的靠山。
季邵衍說得對,求邢楚,更加不可能,他和媽媽因為公司的事情一向水火不容,這時候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她隻能找夏樊音。
最痛恨最厭惡她又怎樣?
她夏冉一向能屈能伸,這一次的折腰換來的是她以後人生的輝煌和圓滿,還愁不怕沒機會整死夏樊音麼?
夏冉偎在男人的懷裏,唇角彎起一抹譏誚刻毒的弧度。
她乖巧地點頭:“好,那你陪我去漁村,我一個人去,怕說服不了姐姐。”
“嗯,我陪你一塊兒去。”
於是乎,趁事情還沒在網上爆發,兩人立刻去了漁村。
其實,季邵衍在花木基地碰到夏時光之後,就讓征信社的人調查了她這兩年在漁村的情況。
得知她在一個小小的漁村開診所,季邵衍心裏複雜難言。
一個哈佛畢業的知名醫學雙博士生,居然待在偏僻的小漁村,當一個診所小醫生。
說實話,他萬分後悔。
後悔什麼呢?
後悔當初她出事兒的時候,沒有幫她周旋;後悔兩年前他沒有堅定保護她的立場,和她解除了婚姻。
可後悔也隻是一瞬間,在夏冉的溫柔蜜語下,全部消散。
到達漁村,兩人下車。
看著夏冉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季邵衍唇角露出一抹柔軟的弧度。
當初是小音自己的選擇,和他沒關係,這才是他應該保護和疼愛的女人。
這麼想著,他心裏果然好受了很多,兩人直接去了診所。
哪料,診所居然在整修,問了建築工人,壓根兒就不知道夏樊音去了哪裏。
正這個當兒,這兩人碰上了村長的女兒,小梅。
小梅這人嫉惡如仇,性格也火爆,愛好打抱不平。
自從那天在花木基地聽了壁角之後,她就對夏冉路人轉黑,甚至各種委婉慫恿周圍的朋友和同學脫粉。
這會兒,看到這對渣男賤女出現在診所,她臉兒一甩,裝作沒看見直接走人。
“等等!”季邵衍叫住了她。
小梅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過來,“幹嘛?”
感受到小姑娘赤裸裸的無端憤怒,季邵衍有些愕然無語。
不過,他還是露出了禮貌性的笑容,問道:“請問這家診所的夏醫生去了哪裏?”
小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看了這對渣男賤女好幾眼才作罷。
她笑了笑,笑容看著挺滲人的,“看著挺人模狗樣的,怎麼這心咋就這麼黑咧?”
這話忒帶刺兒了,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夏冉真恨不得衝上去甩她兩巴掌,可她是誰啊,她是大名鼎鼎的影後,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國民女神,清純溫柔,善良溫婉是她夏冉身上的標簽。
所以,她生生忍下怒火兒,一臉受傷的表情問她:“小姑娘,你不認識我嗎?”
“認識啊,不就是那個利用同父異母的姐姐炒作紅起來的影後嗎?”
夏冉表情僵住,看著小梅,都快繃不住臉色了。
季邵衍看不下去了,“你這小姑娘年級輕輕的,嘴巴太毒,有你這麼說話的?”
“哎呀呀,嘴巴毒總比心毒好吧?”小梅諷刺地笑嗬嗬。
季邵衍臉色凝住,語氣嚴肅:“請你向她道歉。”
小梅冷笑,懶得搭理這對賤男女,一轉身,利落離開。
她才不是那些個不分是非的腦殘粉。
可季邵衍哪那麼容易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