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自己幾十年的愛槍,竟然被人說成是隻能觀賞的玩具。常老頭恨不得衝上去掐死她。常老頭雙目噴火的瞪著那個大放厥詞的丫頭片子。憤怒的喝斥道:“你是誰?你懂什麼是槍?你知道什麼是殺人?”
“我是來救贖你的好心人!”童大小姐擺弄著手中的槍,將裏麵的子彈退了出來。悠悠回道:“殺人不好玩,我勸你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剛剛去完廁所出來的方老頭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見一女的背對著他,正拿槍對著常老頭和他孫子,他立刻拔槍對準她的後腦。大聲喝斥:
“不許動!把槍放下,舉起手來!”
“又一個玩槍的老頭!”童大小姐語帶歎息的說道,手指勾著槍一晃,丟在了離腳幾步外的草地上。她說了那槍是古玩,所以還是很愛惜的。沒有直接丟在腳下的水泥地上。
“爺爺,她不是壞人。你把槍放下。”方凱文生怕爺爺的槍走火,趕緊阻止道。
“哼!翻牆進別人家的不是壞人是什麼?”常老頭立刻駁回外孫對外人的坦護。他推開外孫走近兩步,瞪著這個敢擅闖他家,還糟踐了他愛槍的丫頭道:
“說,你是哪家的丫頭?上這兒找誰?”
不等童大小姐回話,方凱文搶著答道:
“她是我同學,來找我玩的。剛才就是她按的門鈴。”
方凱文已經聽出來了。她就是昨晚那個在電話中自稱是他姐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跟方劍秋一起來的。這樣的話,就不難猜測出,她就是那個緋聞女孩了。要是給爺爺和外公認出她就是那個把他們家的醜事公諸於眾的人,估計……方凱文機靈靈打了個哆嗦,不敢往下想。
方卓軍聽孫子和常老頭這麼說,也知道來者並非什麼飛賊劫匪。拿槍的手自然垂了下去。然後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弄清是怎麼回事。
童大小姐睜大雙眼,饒有興趣的望著麵前的老頭和小孩。似笑非笑的道:
“小弟弟你哆嗦什麼?你很冷嗎?可是,我看你一頭汗,還以為你很熱呢!”
方凱文聽得直翻白眼,心道這女孩可真是不知死活!他可是在救她,她竟然給他折台。
“小弟弟?”常老頭悠地轉身瞪著外孫,“小文,你不是說她是你同學嗎?”
“是,是啊!”方凱文一邊擦汗,一邊圓謊“她比我大,所以喜歡給人當姐姐。”
常老頭明知道外孫在撒謊,他嚴厲的追問道:
“她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孩子?找你幹什麼?你剛才為什麼說她是推銷員?”
“她是我家的孩子。”杜老爺子在門外已經忍不住了。他衝著裏麵大聲接道。
“杜老?”常老頭聞聲一顫。杜老曾經是中央軍校的校長。常,方兩個老頭也算是他的學生。他們後來轉業到地方政府,所以與杜老並不親近。聽到他的聲音,兩人皆是驚訝莫名!
知道常胖子已經聽出了自己的聲音,杜老再接再厲,寒聲威脅道:
“常胖子,你敢對我家丫頭動粗,小心老子折了你的骨頭!”
他們都知道杜老隻有林芳一個幹女兒。林芳喜歡收徒。杜家總是有孩子的事,他們也知道。現在聽到杜老說這是他家的孩子,再想想那丫頭翻牆而入,握槍卸彈的姿勢,他們立刻就想到這是林芳的徒弟。兩個老頭相視一覷,趕緊去開門。
“老首長!您怎麼來了?”常老頭打開門,就被一股凜冽的寒氣所震!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怎麼?你家我不能來?”杜老冷冷嗆問道。
常胖子頭皮一悚,陪著笑臉道:
“不,我是意外!您老能來我家,那是蓬蓽生輝!”
“哼!”杜老冷哼一聲,眯著眼,危險的望著他質問道:“少跟老子裝熊。隔著幾條街就聽到你在喊打喊殺,你個老小子,你想殺誰啊?”
“咳,咳!”當著外孫的麵被人叫老小子,常胖子頓時漲得老臉通紅。可是,在杜老麵前他還是不敢放肆。隻好以幹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個,我正在教訓這個不成氣的外孫呢!讓老首長見笑了。”說著,他轉頭將方凱文拉到前麵來,“凱文快叫杜爺爺!”
方凱文雖然不認得杜老,不過看他外公和爺爺對此人的態度,也能猜到此老的身分地位肯定要比他們更高。
“杜爺爺好!”方凱文乖巧的叫道。不過這小子的眼睛卻在不時的往杜老身後瞟。他現在知道那個女孩和方劍秋為什麼有持無恐了。合著他們搬來了“如來佛”啊!
“老首長!”方卓軍也快步迎了上來。衝杜老打了招呼後,用力推了推他的老親家。“老常你堵在門口幹嘛?還不趕緊請老首長進來!”
“哦!看我,這是驚喜得糊塗了。”常胖子摸了摸自己的頭,趕緊讓開門,謙卑的道:“老首長快請進!”
杜老沒有進門的意思,他的目光穿透方常兩個老頭,望著他們身後的童大小姐,關切的問道:
“丫頭,他們有沒有傷著你?”
這語氣決對是暗示。隻要她說一聲有,他就要翻臉找這兩老小子算賬的暗示。
童大小姐輕蔑的回道:
“他們倒是想。”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雖然想,卻沒那本事。方常兩老頭身份地位,年紀都在那擺著。當著老首長和小孫子的麵,被一個小丫頭如此奚落。他們那點胸懷肯定是無法平靜的。兩人頓時氣得麵青唇白,拳頭緊握。
他們不由自主的同時轉頭瞪向這個持寵而驕,仗勢欺人的丫頭。方卓軍終於看清了那女孩的臉,他愕然一怔,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一腳踩在了常老頭的腳上。常老頭本能的推開踩他的人,可是發現方卓軍竟然像打擺子似的在發顫。
“老方,你怎麼了?”
“童……”方卓軍像見鬼似的指著童大小姐,半天叫不出來名字。
“童佳雨對嗎?”童大小姐冷冷的幫他說完。
“你……不是童佳雨?”方卓軍雖然已經聽常秀和方老太說過跟方劍秋在一起的女人像極了童佳雨。可是,他沒想到會有長得那麼像的兩個人。如果不是聲音和說話的語氣,神態不同,他真的要以為見鬼了!
童大小姐似笑非笑望著那張與方劍秋有三分相似,布滿滄桑的老臉,邪惡的道:
“你是第三個說我長得像她的人。不過,前麵那兩個女人可沒有你的反應這麼激烈。我想你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童佳雨的事,所以才會心生暗鬼吧?”
聞言,方卓軍目光一閃,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如果說他對童佳雨完全沒有愧疚,那肯定是假的。隻不過,他更多的是怨念。他覺得是童佳雨讓他失去了原來那個聽話順從的兒子,也是童佳雨害得他方家絕後。她自己保不住方家的孩子,還害得他們父子反目。他把兒子與自己的對抗,把沒有親孫的怨念全都怪在童佳雨身上了。
“這怎麼回事啊?”常老頭終於也反應過來了,他目光陰霾,語氣森嚴的道:“你就是方劍秋請的那個律師?”就是這個死丫頭害得他們常家顏麵無存,沒麵見人!
童大小姐微笑的點了點頭,謙虛的道:
“謝謝你們抬舉,律師資格證我還沒來得及去考。我現在最多隻能算是受他委托的代言人。”
現在誰管那狗屁資格證。看到她的真麵目,傻瓜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律師了。他們在意的是,他們兩個老頭子,竟然被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給耍得團團轉。現在這丫頭又帶著她的靠山。找上門來了。她到底想幹嘛?
“方劍秋呢?”常老頭咬牙切齒質問道。有杜老在,他們當然不敢動這丫頭。但是,這筆帳,他們直接記到方劍秋身上去了。那該死的白眼狼,王八羔子……兩個老頭在心裏把方劍秋罵了一個遍。
“他……”童大小姐正想回話。就被杜老的咳嗽聲阻止了。
“咳咳!”杜老看那兩老頭被小欣氣得就快爆血管了。他輕咳兩聲,提醒那丫頭自己答應過的話。別正主還沒出場,她就把人給放倒了。這樣戲就沒法往下唱了。
童大小姐收到提示,立刻閉嘴。走過去將老爺子迎進來。然後指著一臉憂鬱的方凱文道:
“爺爺,剛才是這個小弟弟救了我,不然我就被人當成強盜給斃了。”
這話很明顯,她要認這個小弟。杜老爺子會意的點了點頭,剛才裏麵的情況杜老也聽得清清楚楚,他同樣以讚賞的目光看了小家夥一眼。心道,這孩子在方常兩老頭的歪風影響下,竟然還能保有如此正氣。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杜老目光犀利的望著方凱文問道:
“你叫方凱文?”
“是。”方凱文乖巧的點頭。
“方劍秋是你爸爸?”杜老又問。
方凱文聞言滯,他弄不明白這個杜老頭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既然他們對方常兩家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肯定也知道他不是方劍秋的兒子這回事了。
“我是叫他爸爸。”方凱文小心應付道。
我叫他爸爸,跟他是我爸爸。這可是兩種意思。童大小姐抬頭與杜老相視一笑,在心裏讚道:這小子可真夠機警的。
“那如果你爸叫我做爹,你該叫我做什麼?”杜老接著又問。
啊!此話一出,不光方凱文愣住了。那兩個原本就喘氣不勻的老頭,更是呼吸一窒,麵部抽搐。方卓軍深吸一口氣,及力保持鎮定道:
“杜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老望著方老頭,以威武不可侵的語氣宣布道:
“意思就是我認了你家方劍秋當幹兒子。從今以後,他不光是你方卓軍的兒子。也是我杜關羽的兒子。等我百年之後,他得為我端靈守孝。我杜家的家產就由他和我另外一個幹女兒一起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