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冤家路窄!(1 / 3)

民工們親眼看到現金就擺在眼前,他們不安的心終於穩住了。各個包工頭拿著手中的工資表去排隊領現金。其他的民工們在軍警的帶領下,開始找地方搭帳篷,領棉衣棉被。

場麵總算是控製住了,而且壞事變成好事了。很快省內各大媒體的記者們紛至遝來。開始報道這起省委領導,親自關注受災農民工,為他們送衣,送被,送溫情的豪情壯舉。

如果從頭到尾也沒出現過那三個不速之客的話。那江南省委的領導們這份功勞,鐵定是跑不掉了。然而,現在呢!江南省委領導們卻沒有人能夠真正放心。

“省長,您剛剛從醫院出來,身體不好。先披著大衣吧!”秘書看劉省長凍得嘴唇都發紫了。趕緊去部隊那邊領了一件軍大衣過來。

劉克元冷得骨頭都僵硬了,他倒是想穿。可是,現在到處是拿著長槍短炮拍攝的記者,他現在穿了那之前的冷不就白挨了嗎?這個黃秘書,做戲做全套都不知道嗎?你知道讓老子穿衣服,就不會找個借口讓老子先上車,離開這裏嗎?

劉克元一本正經的道:

“拿去給工人兄弟們,他們現在比我更需要大衣。”

“可是,省長,您的身體……”秘書一心為領導的身體著想,一時間竟然沒能領會領導的意思。真是可憐啊!

“我的身體好得很!”劉克元狠狠刮了秘書一眼,轉身走向群眾中了。

一邊的記者抓拍的抓拍,錄音的錄音,筆記的筆記。總之,已經將省長的這段精典對話給記錄下來。準備做為專題報道。

劉克元正在咬著牙齒,忍著哆嗦與民工們握手問候。這時公安廳的王叔才廳長匆匆趕來,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他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離開群眾,離開這快把他凍僵的冰天雪地,回到開著暖氣的二號車裏。

回到車上,劉克元趕緊拿著保溫杯喝了一口熱開水。然後望著跟他一起上車的王叔才道:

“查清楚了沒,是不是他?”

“我讓人去清江酒店查過了,他們一行隻有三人,兩位老人和那個女孩。三人要了一個豪華套房。因此,酒店住宿隻登記了那女孩的資料。女孩是雲都醫科大學的學生。名叫童欣華。”

“不是姓葉?”劉克元望著王叔才問:“有聽說過哪位大首長姓童的嗎?”

王叔才想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劉克元目光中頓時又充滿了一絲希望。又問:

“你沒有問白印天,找他的人是誰?”

“問過了,白司令員說是他父親的戰友,帶著孫女兒過來旅遊的。在與我們的車隊擦肩而過時,剛巧在車裏看到了他。便追上來了。”王叔才如實回道。

“就這麼簡單?”劉克元明顯不相信。“他沒有說他們是什麼身份?看剛才那個女孩可不簡單。”

“我問了,他說老人家已經退休了,就是普通老人。至於說那女孩,白印天說是他請那女孩幫的忙。”王叔才道:“我也覺得那女孩的言行,多半是有人指點的。”

聽王叔才也這樣說,劉克元眼中的憂慮明顯放鬆了不少。

“不過,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讓人把那幾個人給盯住了,他們一天不離開江南,一天也不能放鬆緊剔。”劉克元認真的交待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江南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我了解,省長放心,我已經讓人暗中盯著他們了。”王叔才道:“剛剛得到消息,他們已經去了省人民醫院。”

“什麼?”劉克元聞言一顫,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這不是成心拿他開涮嗎?如果真的隻是路過的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去醫院呢?顯然,白印天沒有說實話。

“這麼大件事,你怎麼現在才說!”

王叔才可不敢拿劉大省長開涮,他隻不過是習慣性的根據辦案邏輯,逐步彙報工作。他要是不說前麵的,直接說那幾個人去了醫院。這位省長大人又該說他,彙報問題沒頭沒腦了。

“領導批評得是。”王叔才的態度擺得非常正,明知自己沒錯,那就無則加冕吧!他接著道:“他們現在已經進了急診室,現在要怎麼處理?”

是了,要怎麼應付才是主要問題。至於領導的口頭責備,王廳長就當是冕力了。在官場上,隻有拿你當自己人的領導。才會對你疾言厲色。越是對你客客氣氣的領導,那你就越要當心了。這多半是領導對你表示不滿了。劉克元皺眉沉思了一下,那可是兩個老頭。就算有一個姓童,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另外一個不是姓葉啊!

“阮經常還在省人民醫院吧?”劉克元嚴厲的道:“告訴他,讓他一定要處理好傷員的情況。千萬別讓人再捉到任何把柄。”

“好,我現在就給阮廳長打電話。”王叔才說著拿著手機拔通了阮經常的號碼。

阮經常是江南省衛生廳的四位副廳長之一,因為廳長和常務副廳長都住進了醫院。他這位在副廳長中排名最尾,分管中醫的副廳長終於得到一個機會,被劉省長破格提用。現在代理廳長之職,主管衛生廳工作。

昨晚的災難發生之後,阮經常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親自監督搶救工作。加上他本身也是正骨方麵的專家。對於許多被砸傷的病人,他都親自出馬為他們正骨。

秘書接到王廳長電話時,阮經常剛剛幫一位工人接好了被砸碎的斷腿。

“廳長,公安廳王廳長電話。”

阮經常接過護士遞來的消毒濕巾,擦了一把手。接過電話。

“我是阮經常,王廳長有何指示?”

“阮廳長,劉省長有話要同你說……”王叔才將電話遞給了劉克元。

“經常同誌,你還在省人民醫院吧?”劉克元道。

“是的,省長有何指示?”阮經常有些激動的道。

“那你可看見兩位首長和一位女孩?”劉克元又問。

“兩位老首長和一位女孩?”

阮經常在二樓骨傷科,他自然不知道樓下急診室的情況。不過他一問出口。他身邊的秘書,立刻悄聲告訴他。

樓下確實來了兩位老首長和一位小女孩。那些原本陪著廳長的醫院領導們都下去了。因為廳長剛才正在專心治療,所以沒敢向他彙報這一突發情況。

知道情況後,阮經常趕緊回道:

“省長,一樓確實來了三位客人。我現在正準備下去接待。”

“嗯。”劉省長語重心長的道:

“記住,咱們江南省衛生係統再也經不起是非了。”

阮經常立刻就明白省長的意思了。這是讓他提防那幾個人找麻煩啊!看來那些人是來者不善啊!

“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醫院的工作。”阮經常立場鮮明的表明態度,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他都會對江南省領導負責。

阮經常掛了電話,轉身快步朝樓下的急診室走去。隻不過,當他來到急診室外時,沒有看到什麼首長。隻看到醫院那群隻會拍馬,不會做事的家夥正在與一位年青的軍官交涉。

“怎麼回事?”阮經常走過去問道。

醫院的人聞聲回頭,趕緊解釋道:

“阮廳長,您來得正好。這位少校同誌,攔著不讓咱們進急診室。”

阮經常麵色一沉,嚴厲的道:

“胡鬧!這裏是醫院,不讓醫生進急診室。出了問題,你能負得起這個責嗎?”

少校是白印天的警衛員,每天跟在白司令身邊出入省政府。對於江南省各單位的頭麵人物他自然是認得的。他看了一眼阮經常,不卑不亢的回道:

“我接到的命令是請各位在外麵等首長出來。”

阮經常聞言也無語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既然他得到了這樣的命令。那你再跟他談什麼責任,就顯得有點多餘了。

“你是白司令的兵吧?”阮經常道:“這個命令是你們司令員下的?”

少校自然聽得出來,這個姓阮的是在給他家司令員挖坑。他要是點了頭,他估計就要向他家司令員施加壓力了。

可是,現在不點頭。以他一人之力,怕是攔不住這位副廳長了。想到那位小首長臨進去時說的話。讓他實在不行,就搬司令員出來。務必要將這些人攔在外麵。

司令員,對不起了!小餘無能,隻能向您求救了。一翻心理掙紮之後,少校拿出手機,給白司令員拔了個電話。

“司令員,我陪幾位首長到了省人民醫院。您可以過來一趟嗎?”餘少校隱晦的說道。

白印天一聽電話,就知道肯定是老首長他們在醫院裏遇到麻煩了。否則,小餘不會向自己求助。

“我馬上過來。”白印天嚴厲的命令道:“在我到達之前,你務必保證幾位首長的安全。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餘少校對著電話立正令命。掛了電話,他回頭對這群衛生係統的官僚們道:“各位領導,我們司令員馬上就到。”

意思就是,有什麼話你們就留著跟司令員去說吧!別來為難我一個執行命令的人。

外麵的動靜鬧得如此大。再說一門之隔的急診室裏,正在負責搶救傷員的醫護人員們更是忙得滿頭大汗。

童大小姐他們三人與醫護人員一樣,都穿著防菌服,帶頭帽子和大口罩。在小護士的帶領下,悄然進來並沒有影響到裏麵的救治工作。

急診室很大,裏麵共有十六張床。現在正在搶救的就有位病患。童大小姐大至少了一眼,幾乎全是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