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輕輕瞪了小星仔一眼,阻止他繼續搗亂。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挑明,這些警察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可是,這挑明了。就等於是給方書記找麻煩了。方老板親自到這裏來保釋女兒,本就已經要落人口實了。要是再讓人說他仗勢欺人,包庇自己的女兒,幹預警察辦案。豈不是更冤!
這些話雖然查無實據,可是,隻要傳揚出去。不了解情況的人,百分之百會相信。這樣一來,方書記是有冤也無處可申了。
所以,童大小姐現在要做的事情,反而不是追究責任。而是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可能的將這件事低調處理。
她認真的為嚴所長把了一下脈,正色道:
“嚴所長最近是不是常常失眠,盜汗,就算睡著了,也是夢魘不斷,偶爾還有頭暈目眩、心悸氣短等症狀?”
“啊!對,對。”嚴所長先是一驚,隨即連連點頭。他最近確實有這些症狀。去醫院看了,醫生說他是更年期綜合證。他把醫生罵了一頓,連藥都沒開就回來了。什麼東西嗎?從來隻聽說女人更年期提前,他一個大男人,才五十不到就更年期?這不是變相的罵他不是男人嗎?
隻不過,這事他連老婆孩子都沒說。就是怕被人笑話。可是,這位太子女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她真的會治病?不由自主的,他將目光移向那個剛剛發出慘叫的老外。這一看不打緊,他竟是驚得脫口驚呼一聲。
“咦!”
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的隨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那老外剛才還垂吊著的胳膊,竟然可以舉起來順溜的活動了!
“呀!老外的胳膊真能動了。小姑娘還真能正骨啊!”那中年警察最清楚過中原由,不禁感歎出聲。
“正骨隻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童大小姐難得謙虛的回道。
呃!他們才出去多一會?她就把一條斷成那樣的胳膊給治好了。這還隻是雕蟲小技?
有些人知道伊恩的情況,有些後來的人不知道情況。不過,聽了中年警察和小欣的對話,再看看嚴所長那表情。他們也知道這位太子女是真有本事了。
童大小姐接著又望著嚴所長,嚴肅的道:
“不過,嚴所長這情況可不怎麼樂觀。這病始於內,隻怕是比伊恩先生那外傷嚴重些。所以,你得抓緊時間去醫院做個全麵的體檢。”
“方,方小姐,對不起!”嚴所長慚愧的向童大小姐鞠躬,誠心悔過:“我之前的確是有些私心……”
“你不用跟我說那些事。”童大小姐打斷嚴所長的話道:“不過,我得糾正一下,我姓跟母親姓童。所以,你就別當著我老爸的麵,揭他的舊傷了。”
眾人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都錯愕的望著方書記。
卻見方書記瞪著女兒笑罵道:
“又胡說八道。跟你媽媽姓你還是我的閨女。我哪來的傷?”
“噗!”知道內情的邱敏,聽到這對父女的對話忍不住轉身偷笑。
其他那些原本看見省委書記,緊張得要命的人,這會兒也覺沒那麼可怕了。原來方書記在女兒麵前,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那兩個民警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方書記的女兒姓童,而不姓方了。原來人家是跟著媽媽姓的。
當然,像公安局長這樣級別的人,曾經聽說過方書記有隱疾,無生育,沒有子女等,類似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誰說人家方書記沒有後人?人家隻不過是低調罷了。
這些警察們平時可沒少處理那些衙內惹的禍事。誰家的孩子出了事,不是讓秘書打個電話找公安局的領導打個招呼。然後,什麼事都沒有,就放人了。
有哪個會像方書記這樣,女兒進了派出所,竟然誰也沒驚動任何人,自己親自來接人。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來碰上,他就是把人領走了,別人也不會認出他是誰來。
再看這位大小姐,人家可是正而巴經的雲海太子女,卻同樣是低調得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事實上這次她會暴光,也不是她惹事生非。而是為了救人。
現在想想,她之前不出示證件根本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如果不是那小警察自己搶過她的電話,很不客氣的讓人家父親過來領人。方書記怎麼會來?方書記不來,誰會知道她是省委書記家的千金?
反觀他們這些人,都做了些什麼?知道那兩方都是大人物。他們就怕事了,就想趕緊脫幹係。為了平息事件,他們不惜把責任往一個做了好事的人身上推。
當然,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隻不過,這次那個好人的來頭太大。讓他們一時之間,略感愧疚和惶恐。
他們之前還以小人之心,度人方書記那君子之腹了。以為方書記是要借女兒的手教訓嚴所長。人方書記可是正而巴經的封疆大吏。人家至於同一個小民警計較嗎?
事實證明,方書記是一片好心。確實是讓女兒給嚴所長看病。於是,知情的民警們,望向童大小姐的目光,無不充滿了愧疚與尊敬。
童大小姐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在場之人的表情變化。從他們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想要的效果。有些時候,鎮壓往往會引起反彈的效果。所以,聰明人就會選擇因勢利導。
童大小姐與方書記相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色。事情也該結束了。
“咳!咳!”方書記幹咳兩聲,將所有視線都吸引過來。然後,望著邱敏和她身後那群公安局的頭頭們道:
“邱市長,你們過來是有公事吧?時間不早了,你們去忙吧!別擔誤了正事。我就是一個來接女兒的普通父親。辦完相關手續就走了。”
“好的。”邱敏會意的轉頭對身後的那位局長道:
“王局長,咱們先過去吧。這裏就交給派出所的民警同誌了。”
“是,是!”王局長連連點頭,轉頭又吩咐嚴所長。
……
最後,在方書記再三強調,這裏隻有一個保釋女兒的普通父親,沒有省委書記後。派出所的民警顫顫巍巍的為童大小姐辦理了相關手續。然後,戰戰兢兢的將他們父女送上吉普車。
回去的路上,方書記開的車,童大小姐坐一副駕室裏。目光有意無意的都在打量著身邊的老爸。
“怎麼?有話要說?”方書記轉頭問道。
“為什麼不讓劉叔叔來接我?”童大小姐直截了當的問出心中疑惑。“再不然,讓司機老陳來也好啊!”
“因為我才是你父親。有些小事可以假手於人,唯這樣倏關原則,本份的事是絕對不能假手他人的。”方書記斬釘截鐵的道:“女不教,父之過。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
要不要這麼煽情啊?這樣真的會讓她感動的唉!
“您就沒想過影響?”童大小姐皺眉問道。
“影響什麼?”方書記皺眉反問道:“等你長大,有了孩子後就會知道。這世上對於父母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孩子更重要。”
是嗎?童大小姐不以為然。她想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童念華。問問在那個父親的心中,孩子是個什麼概念?
“對了,打架是怎麼回事?”方書記道:“真是你們故意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