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輛黑色轎車從機場出來,一路呼嘯馳騁,駛入一個看似普通,實則戒備森嚴的四盒院。汽車從側門進院,開到中院停下。
“哥,你回來了。”
一位燙著流行卷發,全身名牌的時髦婦女含笑迎了上來,親熱的為車上的人開門。
“你怎麼在家?”
一位五十來歲的儒雅男人從車上下來,略顯疲憊的眼睛在看到女人時明顯有些驚訝。
“我這不是專門為你的事回來的嗎?”
女人親熱的挽著男人的手臂。男人寵溺的拍了拍女人的手。沒有說感謝的話,眼神中卻是已然包括了所有。
男人名叫洪逸之,正宗的紅二代,現任東江省省長。也就是洪老之子。而這位時髦婦人,乃是其妹洪逸飛。這位屬於是最早下海的那批大鱷,一位很有錢途的女老板。
兄長比妹妹大了十二歲,加上母親在很早的時候就不在了。父親工作又忙,更本沒時間管兩個孩子。妹妹基本上是兄長帶大的。因此,這對兄妹感情特別好。
兄長選擇了繼承父樣的事業從政,妹妹則毅然選擇了從商。隻為在背後給予兄長更多的支持。聰明的人都知道,無論是哪種政權。都少不了經濟的支持。
這世上,做什麼事不需要錢?當官的想立身正,又想為民辦實事。那更需要錢。洪逸飛為了哥的政途更暢通,她選擇了從商。而且做得相當的成功。並且通過她的努力,為她的兄長送去了不少的政績。自然,洪省長任下的那方百姓也得了許多實惠。
“父親不在嗎?”
進到廳裏,發現既不見父親,又不見劉秘書。洪逸之就知道父親不在家。
“父親為了你,可是親自去陪那位小神醫玩,逗她開心去了。”洪逸飛笑著為兄長倒了杯茶。有些感概的道:“真是沒想到,方劍秋那個情種,竟然運氣那麼好。明明已經死了多年的女兒,突然複活了。還是一個天才。不光醫術好,還很有經濟,政治頭腦。據說方劍秋能夠那麼快在桂西打開局麵,他家那寶貝女兒可是居功至首。”
洪逸之聞言,眉頭微蹙,臉上的表情有點深沉。淡淡的道:“原來老爺子那麼著急讓我回來。是因為她。隻是,據說方家這丫頭刁鑽又古怪,仗著有幾個老爺子庇護傲得沒邊。我不明白,咱家老爺子何必向這樣一個小丫頭低頭。再說了,我的病連謝老都沒辦法,我不相信她一個小丫頭就能有辦法。”
“哥,你可不能這麼消積。”洪逸飛立刻嚴肅的道:“謝老治不好的病,可不能代表她也治不好。當初那個美國佬的病,不就是因為所有專家都束手無策,才將她找來的嗎?結果怎麼樣?小神醫出手就治好了不是嗎?”
“那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洪逸之微諷的道。
“哥,你似乎對方家那丫頭有些偏見?”洪逸飛眯縫著眼,盯著他兄長道:“莫非她跟你有過節?”
“我沒見過她。”洪省長搖頭。
“那你跟方劍秋有過節?”洪逸飛接著追問。
洪逸之依舊搖頭,他知道如果不把話明白,這個妹妹肯定能一直問下去。他有些陰鬱的解釋道:“如果她隻是單純的大夫,我不介意找她治病。可是,她是方劍秋的女兒。而且,你剛才也說了,她不光是醫學天才,還是政治天才。”
“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方家丫頭知道你的病情後,將你的病泄露出去。”
洪逸飛很了解自己這個兄長。他哪兒都好,就是對這個官位看得太重了。比自己的命還重。這讓她很不喜歡。
其實不光是洪省長這樣,所有當官的都這樣。因為,一旦讓組織知道他們的身體狀況不好,也就代表著他們追求一身的政治前途斷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可不是口號。
“如果她將你的病治好了,說出去又如何?”洪逸飛有些惱怒的底吼道:“反之,如果連她也治不好你的病。那還還能瞞多久?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
“當然有分別。”洪省長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鋒芒,堅定的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的事情,必須由我自己做主。如果這病真的隻有死路一條。那我寧願死在工作台上,也不願死在醫院的病床上。”
“說什麼死?”洪逸飛大聲吼道:“你要明年才五十歲,你想要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想讓你的女兒沒有父親嗎?你想讓我變成一個沒人管的野丫頭嗎?”
“人總是要死的。你何必看不開。”洪省長輕輕搖頭歎道:“父親有你照顧我很放心,小櫻有她媽媽照顧我也放心。至於你這丫頭,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哪還需要我來照顧。”
聽到這話,洪逸飛心頭一顫,鼻子一酸,眼淚簌簌地往下流。不過,她咬著牙沒有哭出聲來,抬手將眼淚抹掉。化酸楚為憤怒,憤恨的威脅道:“我不要你死,所以你必須得接受治療。如果你不配合,那我明天直接將你的病曆交到國務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