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政嘴巴也太緊了。舒殢殩獍”從張政那裏出來,林存業嘴裏抱怨道。見楊大蒿沒有說話,他忍不住問:“書記,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
楊大蒿沒好氣的接道。
楊大蒿的心情很鬱悶,他沒想到自己親自上門去求張政了,張政竟然這麼不給麵子。可是,心裏氣憤歸氣憤,他也拿張政一點辦法都沒有。軍政分家,他雖然是雲都的一把手,可是他的手卻插不進軍方。
林存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頓時閉嘴不語。然後,趕緊快步上去,親自為老板打開車門。楊大蒿看了他一眼,鑽進車裏。林存業輕輕關上車門,從另外一邊上車進了副駕駛室。
“回去!”
楊大蒿一聲令下,司機趕緊開車。
車上一路無語。楊大蒿閉目養神。
到省委大院門口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下。
“到了嗎?”
楊大蒿睜開眼睛。然後,他的瞳孔頓時放大。他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可是,他的目光看到門口那聲牌子,確實沒錯啊!可是,為什麼這裏擁堵了那麼多的人?
“我們要見省長,我們要見書記!”
“我們需要公道!”
“我們要求釋放無辜百姓,嚴懲貪官惡霸!”
……
“怎麼回事?”
聽著這些喧嘩,楊大蒿看向前麵的秘書長。
可是,林秘書長的表情與他一樣,都是滿臉震驚。幾乎是與他同時問:“又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有群眾上訪。”
司機反而比較淡定,說出了兩位大領導明明已經知道,卻還不敢承認的事實。當然,這不是說這兩個大領導的定力還不如一個司機,要真是這樣說的話,鬼都不會信的。
司機淡定那是因為群眾上訪這種事情事情與他無關。可是,在這個本來就風雨飄渺的關鍵時刻,再出一個這種規模的群眾上訪,已經足以令這兩位大領導驚心動魄了。
人都是這樣,對於同自己沒有利害關係的事情都能淡定。可是,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時,就很少有人能夠淡定自若了。
“打電話回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楊大蒿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而且同時響了兩部手機。然後,楊書記和林秘書長同時收到線報。在他們前麵的那一眼看過去,少說也有幾百號人的人民群眾正是來自西郊的農民。
這些農民是為了昨晚西郊發現的那個毒品加工廠,才來上訪的。原因是那個加工廠排出的廢水,汙染了他們的土地。如果隻是這點事情,那還好辦。汙染了土地,照價賠償就是了。
可是,問題的關健在於,那個毒廠在建廠初期,他們鎮上就有人發現了問題。並且將情況,向相關部門上報。結果,相關部門給出的答案是沒有問題。
後來有村民不信,取了那些汙水去找朋友幫忙化驗。結果,發現問題相當的大。那些汙水裏麵含有大量毒素,如果用那些毒澆灌裝稼,那麼吃了那糧食的人都會中毒。隻是,毒性不會太顯,也就是說不會馬上死人。可是,長期下去,這工廠方圓數裏的土地就算是廢了。
於是,有幾個膽大包天的村民竟然一起去上訪。先到鎮上,結果被人揍了一頓。那工廠照舊。然後,那些人不甘心,又去了區裏。結果,其中兩人被打斷了腿。但是,那些村民也是一根筋。他們沒有被惡勢力嚇倒。接著又去了市裏。
然後,那幾個人一起進了監獄。罪名是衝擊市政府。
再然後,那個周圍幾個村的人都受到了威脅。誰要是敢再惹事,那幾個人就是前車之鑒。有了這**裸的威脅,加上華夏老百姓幾千年的傳統意識,民不與官鬥。於是,事情終於被壓了下來。
村民們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他們又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有門路的村民們都般離那個地方了。就算是沒有能力離開的,他們也不敢吃自己家種子的菜。菜都買給城裏人吃了,他們自己再買別人的菜。
當然,為了不使村民們狗急跳牆,兔子咬人。那個凶殘的工廠老板,高價雇傭了村裏沒有門路的剩餘勞動力。村民們有錢賺,又可以種菜買錢。反正隻要自己不吃自己種的糧食,就不怕中毒。自然也就不會再跟那些人死磕了。
千萬不要怪村民們買毒糧沒良心。事實上,他們心裏對此也是有愧的。可是,他們也是迫不得己。他們沒有刻意去下毒,下毒的是那群惡魔。
他們有向相關部門反映。可是,那些“人民公仆”完全沒有履行自己義務的意思。這讓他們這些靠著土地過活的p民能怎麼辦?與惡勢力拚命?人家手裏有槍還有權。
在不向惡勢力低頭,就是死路一條的情況下,哪個不先保自己的命?
不過,咱們的老百姓雖然不得不暫時低頭。可是,他們還沒有完全麻木。用一句智慧的語說,他們其實是暫時的忍辱偷生,伺機而動。
現在,這個機會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