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離山，深入 3
歐陽晴廝打的久了，累了，她是用盡全部力氣去打他的。
“死野人，嗚嗚，還好，你沒事。”她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也終於知道，野人對自己很重要。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把這個剛下山的純淨的人當做自己的親人了吧。他什麼都不懂，她照顧著他，就好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是重要的家人。她唯一的家人。
“晴，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晴，很心疼，卻不知道怎樣表達。
“你進到霧中那麼久，也不回來，下午臉色又不對，我想你是不是受傷了。又想你是不是在這霧中遇到危險了。”
“那你也不該來尋我呀！我沒事，好的很，但是你不會武功，在這霧裏才危險呢。”在這濃濃夜霧裏他辨認方向已然有些吃力，何況她，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來的？要是遇到危險了可怎麼辦？
歐陽晴咬著下唇，揪著莫凡的領子，瞪著他，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對別人的關心就這樣的態度麼？
“呃……晴？”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眼睛裏好像有火苗在跳躍。他，有些些冒冷汗了。
“嗬嗬。”莫凡突然又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他進入霧中之後，隨意撿著幹柴，還想著晴看著風逸清失神的那一幕。心裏揪著，他很難過，但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泄，他甚至，不明白這樣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現在他突然心情又好了起來。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對了，野人！”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揀柴就揀柴，幹麼跑到這濃霧裏揀？不能往山下去揀麼？”她原本擔心的什麼都忘記了，這下安心了後，卻突然想起這野人是自己衝著危險而去的。
“呃……”他不敢說是為了躲開他們，這霧裏比較好藏身，而且，他其實也沒想那麼多，隻覺得一轉身就隱在霧中了最快、最方便。
但是，他，不敢這麼說。一臉為難的，清澈的眼閃啊閃的，分明就是不會撒謊的小孩想要撒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撒謊的樣子。
“嗬嗬嗬……”歐陽晴突然笑了開來。野人剛剛的樣子真是逗！而且，他沒事，就好。
“野人，認識回去的路麼？我們快回去吧，風還在等我們呢。”
“嗯。”站起來，為了怕走丟，他順手就牽了歐陽晴的手。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再無言。
莫凡想著，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多好。
歐陽晴呢，覺得這種心安的感覺，真好。
翌日清晨。陽光鋪灑了開來，霧氣稍稍淡去了一點。
三人簡單的吃喝了下，滅了火堆，便要繼續出發了。
“莫兄，你昨晚進入這霧中，可有發現什麼？”風逸清未提他也進去的事，且他為了不讓莫凡察覺到他，瞬間就退了出來，也並不了解那霧中之事。
“沒有，那霧中方向太難辨認，我一直未敢離開能聽見篝火聲的範圍內。”他昨晚魂不守舍的，並未察覺風逸清在周圍的事。
“嗯，那我們隻得進去探一探了。隻是，你我可以根據彼此氣息知曉對方行蹤，歐陽呢？”
“沒事，晴跟著我。”又很自然的牽起了歐陽晴的手。
風逸清見此，稍顯落寞的笑了笑。隻是那兩人已走在前，沒有人發現。
三人走在濃霧之中，雖說陽光化開了些霧，卻也隻隱約看得見緊跟在一起的彼此的身影。
莫凡緊緊的握著歐陽晴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手滑了弄丟了她一樣。
三人偶爾說些話，一直向上走著，他們想，就算方向會有偏差，但是隻要是在向上爬的，遲早會到達山頂。再怎麼樣，也分得清是在上山還是在下山吧。
“等等。”歐陽晴突然出聲。
“怎麼了？”二個男人同時發問。
就見歐陽晴蹲下，從一顆樹根下撿起一樣東西。
很堅定的，沮喪的：“這裏，我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