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撥雲見日
“那是你說的！但事實是我現在手已經痛得不能彈琴了！”碧衣瞪著眼大喊。
“是嗎？”發問的是歐陽晴。
聲音很輕，臉上有著和善的笑容，可卻讓碧衣生了怯心，那笑容仿佛洞悉一切，讓她無所遁形。
“當然是啊！”大聲的說，掩飾自己的不安。
歐陽晴卻不在理會碧衣，轉而問那黃衣女子：“請問你是？”
“瑤香苑二當家，錦仙。”
歐陽晴點點頭，二當家麼？
“即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否告之來龍去脈？”
錦仙撇嘴嬌笑：“瑤香苑是石礬城最大的妓院，而碧衣既是我瑤香苑的花魁，亦是這石礬城的第一美女，且是彈著一手絕妙的闕琴的才女。雖每日隻獻一曲，亦是無限風光。但應我瑤香苑每月會舉行一次‘香闕琴’，由碧衣奏一晚的闕琴，是客人們期盼的盛典。今日，便是這一月一度的‘香闕琴’之日，可碧衣卻說給這位公子傷了手，不可彈琴。這樣，失信於今日額外付費來觀賞的客人不說，也毀了我瑤香苑的形象。故錦仙同碧衣來討個說法。”
“錦仙姑娘。”說話的是紅詩詩，“我已經說過了，當時我亦在場，莫公子絕沒有傷碧衣姑娘有那般嚴重。”
“那風大哥呢？他醫術那麼好，這點小傷他一看準好。”
哼……紅詩詩冷笑一聲，說到底，不過是想見公子罷了。生出這麼多事，還威脅上了。這熙瑤是去哪了？怎麼這時候卻不在家？不記得有任務有叫她出啊。
“我亦是說過了，公子有要事在身，實在不方便見客，還請碧衣姑娘另尋名醫，這石礬城大夫還有很多不是？而且瑤香苑不是就有大夫？”
“他們都不管用，這個肯定要風大哥看才會好的了。”
歐陽晴怒氣見漲，本來那一卦就讓她心中憋悶，這女子竟還這樣找茬。
“不知熙瑤大當家可在？”紅詩詩不想再與這些小角色浪費時間。
“熙瑤姐又突然出去了，不過我是瑤香苑二當家，什麼事與我說不可？”
紅詩詩皺眉。可你與這碧衣是一路貨色，說不通理啊。
“說到底。”歐陽晴悶聲著說，“你們是需一人撐起今晚的‘香闕琴’，對嗎？”
“這麼說倒也可以，可碧衣的琴技精湛，石礬城怕是找不出二人可比。若是姑娘想找人替代恐怕行不通。”錦仙毫不隱藏話語裏的輕蔑。
“如果我說我可以呢。”歐陽晴不知自己在堵什麼氣，身體裏有千萬種情緒想要發泄，卻不得而出。彈琴，想要彈琴。欲望是如此的強烈。
“晴！你才恢複，不可以辛苦。”莫凡第一個反對。
“是的，晴姑娘這可使不得。”紅詩詩亦是反對，這莫凡怕是還不知瑤香苑是個什麼性質的地方，否則也不會隻這樣擔心而已了吧。而且公子對晴姑娘，是絕對有別於他人的。而且，就她自己，也不願歐陽晴進那煙花之地。
對莫凡溫柔一笑：“放心啦，我沒有那麼累。而且，我想彈琴，你又不是不知。”
再對紅詩詩搖搖頭：“沒關係的，而且，現在也無其他法子了不是？”
紅詩詩急得要跺腳：“可瑤香苑是煙花之地啊且不說你如今身份，就算是尋常百姓女子也不可進的啊！再說了，一個‘香闕琴’也並沒有重要到如此地步。”
“詩詩姑娘此言差矣，‘香闕琴’乃我瑤香苑的招牌，今日可不止尋歡作樂的客人會來，還有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亦會光臨。敢問哪家妓院可做到這樣？”
紅詩詩聞言撇了撇嘴角，這個錦仙隻單純的是二當家，還以為公子與熙瑤是相好的舊識，所以得了特權，卻不知公子才是這幕後老板，不然，哪敢這般囂張？
見紅詩詩不再說話，錦仙以為教訓到了，擺出滿眼的輕蔑，對歐陽晴說道：“你要彈也可以，不過，若是這場砸了，你可得賠償一切損失。”
“可以。”
“仙姨！怎麼可以？”碧衣緊張了起來，她不過是假意瞎鬧一下，喊了仙姨來做後盾，是想把事情鬧大一些，然後見到風大哥多博得些憐惜。可，現在卻要她讓出這出風頭的大好機會。
“夠了，就這麼定了。”錦仙說完甩袖而離。
瑤香苑正廳。
歐陽晴站在展台後方一幕紗幔之後，悄然打量著。
瑤香苑不愧是石礬城第一妓院，裝潢華麗奢侈。紫檀為主的木質房屋，家具亦全身紫檀木材質，那深沉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紫檀木所製。粉紫黃藍，各色紗幔飄逸且曖昧，搭落在深紫色的紫檀木梁上，輕柔擺動，說不出的誘惑。
看下麵做的賓客，想這碧衣的琴技應是真的了得的。因為有許多人氣質清朗，絕不是為酒色而來，怕都是慕名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