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聲之後,鳳吟就後悔了,這聲音……聽著好熟悉……空氣中的味道除了血腥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鳳吟緩緩轉頭,狠狠的盯著站在身後隻有一米的夜皇,不禁心神又顫了顫!
“本王還以為你有這樣大的膽子,原來……”
夜皇仍舊是一身黑色高領衣衫,柔軟的鎧甲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泛著冷光,透著一絲霸氣,透著股舒適飄逸,一雙勾魂攝魄的墨黑色眼睛,幽暗又深邃,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飄散在空中,被拈在修長手指間的銀白色麵具緩緩從麵容上脫離開來……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鳳吟眼神變的呆滯,怔怔的看著夜皇將麵具摘了下來,鳳吟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聲音是夜皇的,這臉卻比夜皇的容貌差了七萬八千裏,但仍舊這樣震撼人心!
夜皇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繼續說道:“好可惜,本王以為剛才能看到你驚恐的模樣。”
剛剛陷入夜皇美貌中的鳳吟身子一顫,快速回過神來,她輕咳一聲,轉過頭去,而後才理解了他的話,他自始至終一直都在跟著她?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隻是為了看她出醜?
想到此,鳳吟心裏又是一陣氣狠狠,但她已經學乖了,轉頭看著夜皇,笑道:“難怪都說王爺的容貌傾國傾城,一見果然不凡,就算易容了,都能羨煞天下女子,沙場上王爺隻要露出這樣的容貌,恐怕敵人都不忍出手。”
聞言,夜皇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眼神裏閃過一絲冰冷,周圍的溫度更低了……
鳳吟不禁暗罵自己一聲,沒事惹這個瘟神做什麼,一陣寒風襲來,本就穿著中衣,又是被那黑衣人一路風吹著,鳳吟現在更冷了幾分,終於抵不過風寒,“阿嚏!”
隻這一個噴嚏,夜皇回過神來,周圍冰冷的氣勢頓時一收,他看著鳳吟,冷笑道:“既然知道被下迷藥了,還不多穿些衣裳,看來,你不僅長的醜,腦袋……也笨。”
說完,不等鳳吟反應過來,夜皇蹙眉將鳳吟攔進懷裏,左腳輕輕點地,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鳳吟反應過來之後已經離那落魄的院子數百米了,她愣愣的回頭看著寒風中的夜皇,秋風將他的長發吹到後麵,那臉部英俊柔美的線條映入眼簾,讓鳳吟不禁又陷入進去。
卻在下一秒,腳重重的落在地上,震的雙腿一陣刺骨的疼痛,鳳吟也因痛從沉迷中回過神來,夜皇既然易容肯露出麵貌,那他肯定會留在她身邊,而她的身邊也肯定有夜皇想要的東西……
又要時時警惕被人算計了,鳳吟心裏一陣沉重和失落,她忍著雙腿無法承受的痛,被風吹紅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她緩緩笑了,“夜公子,早點歇息吧。”
聽到此話,夜皇站在原地望著鳳吟,之前的那些戲謔頓時煙消雲散,臉上沒有一絲神情的說道:“鳳小姐也是。”
說完,夜皇不再停留一分,隻是一個閃身就進了下一個院子裏休息。
望著早已沒有夜皇身影的漆黑夜色,鳳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就連腿上的疼痛也不見了,隻覺得心中一空,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的出現在她身邊,她卻明知故犯的想要去相信他,何其糊塗,何其愚笨。
鳳吟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轉身一瘸一拐的向屋子走去。此時屋子裏的煙霧早已散了,鳳吟躺在床上,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累,閉上雙眼熟睡過去……
皇宮東宮。
南宮澈躺在床榻之上,一身淺黃色中衣,俊美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淺淺的蒼白之色,他將一碗湯藥盡數飲盡,而後在太醫的看管下吃了蜜餞,這才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
太醫安心的回了太醫院,而南宮澈卻一撩蓋在身上的錦被,大步來到屋子裏唯一的一株花樹旁邊,張口將嘴裏的湯藥吐了出來,那模樣,如果被剛走的太醫看到,肯定目瞪口呆,這哪裏是一副重病的模樣!
黑暗中,一雙手遞過來了一塊白布。
南宮澈接過白布,聲音冰冷霸道,還帶著一絲冷笑,“人沒有昏迷?”
聞言,黑暗中的那個人身子一顫,輕聲說道:“主人聰慧過人,料事如神。”
南宮澈冷冷一笑,將擦了嘴角湯藥的白布猛的扔向那處黑暗,喝聲道:“一群廢物!連一個柔弱,不會武功的女子都抓不住!”
黑暗中一片靜謐,沒有一絲聲音。
南宮澈端起桌上已經倒好了的茶杯,飲了一口,這才抬頭柔緩的說道:“如果隻用迷藥就可以把她帶走,那就不值得我後麵的苦心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