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若昀那癡迷的模樣,鳳吟不禁一笑。
南宮卓靜靜的望著那支金簪,他好似記得,這是她嫁來榮親王府的時候頭上戴著的那支簪子,想到此,他轉頭望向鳳吟,她竟是不惜將如此珍貴的嫁妝拿來送人……
回過神來的夏若昀不禁臉色一紅,推辭的說道:“姐姐怎的這般客氣。”
話畢,她轉頭悄悄望了南宮卓一眼,那可愛的模樣讓人憐惜,隨即小聲的問道:“姐姐……聽說鳳府……”
鳳吟心中一跳,而南宮卓則是緩緩皺起了眉頭。
見南宮卓不悅,夏若昀不禁咬了咬下嘴唇,有些委屈的小聲說道:“卓哥哥,就真的不能幫幫姐姐嗎?”
劍眉微挑,南宮卓轉頭看向夏若昀,那眼神裏帶著的是滿滿的淡漠和冰冷,空氣頓時冷了幾分。
夏若昀渾身一顫,她連忙躲在了鳳吟的身後,眼眸裏閃爍著點點淚光,委屈得不再說話。
鳳吟輕輕拍了拍夏若昀光滑的手,柔聲說道:“鳳府能有今天,是它的造化,王爺本與此事無光,若是挺身相救,若是被扯上關係,恐怕會得不償失。”
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落在南宮卓的耳中,猶如重錘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如若不是知道她此番話的虛情假意,恐怕他會被她的柔情而捕獲。
“鳳府是生是死,與榮親王府無關。”鳳吟垂眸淺笑,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波動。
薔薇站在身後,心中卻疼痛萬分。
京城一天之間發生的大事不計其數,剛剛得知邊境戰事捷報,隨即就是鳳府私藏龍袍,謀朝篡位,被全部關進了天牢,而後就是鳳府矢口否認龍袍之事,並且紛紛指向榮親王,所有的視線頓時落在榮親王身上,接著就是鳳府大小姐與鳳府決裂的消息,京城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人人自保。
“鳳府大小姐與鳳府決裂恐怕其中有內情。”一個書生打開了手中的扇子,在本就進入冬季的天氣裏扇著風,隻以為是風趣。
“哦?聽說鳳府全部將矛頭指向了榮親王,皇上本就兩個兒子,太子是大皇子,二皇子肯定不甘心,說不定就真的是榮親王……”另一個書生假意欲言又止的將後麵的頓住,雖然茶樓裏隻有那麼幾個人,萬一真的被官府聽去,恐怕也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嗬!花癡鳳吟就是花癡,先前如此癡迷榮親王,現在竟然又為了榮親王與鳳府撇開關係,果然是無恥之人。”
忽然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在茶樓裏響起,惹得兩位書生紛紛看了過來,那女子著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纖細的身形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讓人隻覺得這女子定然擁有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充滿希冀的向上看去,卻是被一定白色的帷帽遮住了容顏,隻留下那一頭烏黑色如瀑布般柔順的長發……
半餉,第一個書生緩緩站起身來,強自壓製住了想要上前的舉動,舉起手中的茶杯遙遙致敬,“姑娘說的果然在理。”
聞言,女子不禁淺笑,她說的哪裏在理,分明是一句罵人的話,竟然讓他聽的這般真摯?
另一個書生則是安穩了許多,他低頭思索了片刻,這才抬頭望著鳳吟,皺眉開口問道:“姑娘不知其中緣由,還是不要隨口說,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女子不禁挑眉,竟然是一個如此懂得事故的男子,日後想來應該會有一番作為,她抬頭望向那男子,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秀美中又帶著一抹溫柔,雙眸中卻帶著一絲深邃,“敢問公子的名諱。”
此話一出,女子身後翠綠色衣衫的丫鬟頓時臉紅耳赤,哪裏有女子會隨意詢問男子的名諱,也隻有萬花樓裏的風花雪月女子才會如此輕佻。
如同那丫鬟一般,兩個男子紛紛一怔,而後臉畔皆紅了,而那第一個書生還帶著一絲羨豔的目光望著同伴,今日出門竟是桃花運。
“段安。”書生臉色先是一紅,不由自主的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說出之後這才回過神來,他抬頭望著那女子,卻是愣住了,入眼是一雙清澈如水,淡漠至極的雙眸。
“段安?斷案。”
女子輕輕一笑,竟然有人會取如此有意思的名字。
段安又是一怔,從小到大好像從來沒有人注意過他的名字,她竟是將他的名字誤解成了這兩個字,似是感覺到了女子的笑意,段安的臉色不禁又紅了幾分。
“若不是怕連累榮親王,那鳳吟又為何會與鳳府決裂?”女子話語一轉,竟然開始回答書生方才的問題,話畢,又補了一句,“而且又如此湊巧的在鳳府招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