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握緊雙拳,葉竹轉身望著鳳吟,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玉質的令牌送到鳳吟的麵前,“這是你托我保管的。”
鳳吟低頭看去,呼吸不禁一陣停滯。
鳳牌?!
鳳吟伸出手想要拿過來,這是她鳳府上下死絕的罪物,也是鳳府上百人用命換來的東西。隻是手到了空中,就停住了。
她好像是仔細想了想,這才將鳳牌推進了葉竹的懷中,“妙殺閣的閣主是你。”
聞言,葉竹心頭不禁一驚,她竟然知道這鳳牌是控製妙殺閣的令牌!他記得他從未告訴過她這件事情!
見葉竹怔怔的站在原地,鳳吟不禁抬頭嗤笑道:“妙殺閣雖然隱匿在江湖之中,但是它的強大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是一年,你就能將妙殺閣掌控在手中,想來應該是有著什麼契機,而葉竹你本就不懂心機,自然就隻能靠我一年前塞進你手中的鳳牌。”
說到此,鳳吟將手重新縮進了錦被中,“再說,當日,你告訴我那鳳牌沒有其他的功效,你以為我便信了?若真的沒有什麼別的作用,皇室又作什麼這麼緊張……”
看著鳳吟在一絲不苟解釋中渾身散發著自信的氣息,讓他一時不禁看呆了,一年前,她就自信的麵對一切,直到最後,她終於任命的相信了權勢。
話講到一半,鳳吟的聲音就越來越低了,她裹了裹身子,將空氣中的冷氣隔絕在了被子的外麵,空氣中一片寂靜,直到……
她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心底終於還是一陣失望,那空空如也的窗口前,那個月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見,他以為他走的時候,她會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隻是心底那一陣陣的空落落讓她知道,這裏隻有她一個人了。
想到此,腦海裏又出現那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男人,他冷笑邪眸,醜女人……
緩緩閉上雙眼,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皇宮鸞和宮。
一身火紅色,刺著金色鳳凰衣袍的皇後,伸手將眼前花盆裏的花旁邊的葉子摘了下來。這紅色有些刺眼,但是穿在皇後身上,竟然如此鮮豔而又活力萬分,“怎麼樣了?”
聞言,南宮澈抬頭看著全國最為高貴的這個女人,這鮮豔的紅色讓他的眼前有些恍惚。在皇宮,火紅色除了新娘,也隻有皇後一個人可以穿,而他的母後,也便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總會時不時的穿上這身紅色的鳳袍,似是在緬懷什麼。
“還算順利。”仔細想了想,他還是回了這四個字。
聽出南宮澈語氣中的停頓,皇後伸出的猶如青稚女子般的芊芊玉手停在了空中,她轉頭笑看著南宮澈,“怎麼?她這樣的聰明人應該讓你省心才對。”
皇後口氣中的味道,他又如何能夠聽不懂。
南宮澈緩緩皺起眉頭,當初他選擇鳳吟,不過是看中了她的腦子還有她未張開的美貌,卻是得到了母後從頭到尾的反對,這使得他的計劃推遲了許久,而在觀察這個女子的時候,他終於還是被她的智慧吸引住,不顧母後的反對,毅然的選擇這個女子來完成他的任務。
見南宮澈皺眉的動作,皇後不禁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金剪刀放了下來,離開那花盆來到南宮澈的身側,頓住腳步,說道:“她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若是本宮,也會選她來做那枚棋子。隻是,不要忘記,她的母親是誰,這便就注定,你若想要掌控她,比除掉南宮卓更難!”
話音剛落,皇後便邁著腳步走了開來,鳳無雙啊風無雙,當年你將皇上迷了這麼多年,本來以為你死了也便一了百了,卻沒想到,你的女兒竟然會將澈兒吸引住,讓南宮卓褪去偽裝,讓夜皇拋棄權勢,這究竟是偶然,還是命運如此……
南宮澈站在原地,靜靜的思索著皇後方才說的那些話,他日後便是一國之主,怎麼可以被一個女人牽製左右,他一定能夠將那個女人緊緊的握在手中!
“小姐小姐!你看那邊,這花開的真好看!”
鳳吟聞聲望去,卻見一朵紫色的鳳仙花開在了一群白色鳳仙花中間,她眼神一亮,臉上露出笑來,快速走了兩步,來到那紫色鳳仙花前,輕輕的將花捧在手心,湊到鼻下嗅了嗅,那淡淡的清香,讓她隻想要就這樣沉迷下去……
“怎麼會有紫色的鳳仙花?”
南宮卓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鳳吟猛然睜開了雙眼,站起身子,轉頭看去,卻見南宮卓一身墨綠色衣衫,光亮華麗的綢緞,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輝,長若流水的烏黑色的發絲柔順的貼在背後,微仰著頭,背抵在朱紅色的走廊柱子上,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著實晃了所有人的雙眸。
鳳吟緩緩伸手擋住眼前的光線,淡淡一笑,“什麼顏色的鳳仙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