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陣酸痛,淚水又是止不住落了下來,鳳吟不停的點頭,強自露出一個笑來,聲音有些顫抖,“好,好……”
終於等到了她的這句話,夜皇高舉的手緩緩落了下來,唇角的笑容仍在,隻是雙眸緩緩閉上了。
“夜皇!夜皇!”
“來人!有沒有人!快叫大夫!”
夜皇,傷了心脈
“表哥!”
南宮玉兒秀美的臉上掛著滿滿的擔憂,她今日早朝的時候便聽說夜皇生病未來上朝,就跟父皇說了一聲,跑出宮來,連身邊的侍衛都來不及帶,就策馬來到了廣陵王府。
鳳吟安靜的坐在床邊,望著夜皇那安睡的模樣,看著他臉額上始終帶著的銀白色麵具發呆,他本是一個俊美的男人,就連她都有些不及,卻這樣鎖在一個麵具後麵……
剛剛惋惜到此,便聽見南宮玉兒的叫喊聲,不禁蹙眉,起身向屋外走去,夜皇剛剛喝了藥睡下,這南宮玉兒怎的這般沒大沒小的!
南宮玉兒心中一片焦急,這廣陵王府平日不覺得什麼,現在竟然感覺如此之大,終於來到夜皇房間前,她心中的煩躁終於稍稍緩了一下。
“表……”
還未喊出聲,剛剛抬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門口,腰間掛著的白色流蘇在空中被風吹動,她烏黑色的長發在空中飄蕩著,白皙的麵容上是一雙毫無雜質的鳳眼,雙唇好似掛著一絲笑容般有些微微上挑,整個人如仙如畫般,突兀的出現南宮玉兒的麵前。
南宮玉兒不禁一怔,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子許久,這才緩緩開口問道:“鳳吟?”
這兩個字吐出之後,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若她是鳳吟,那表哥是不是就不再是她的了……
半餉,那仙人般的女子隻是看著她,沒有應答。
南宮玉兒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鳳仙姑娘?”
聞言,鳳吟淺淺一笑,上前兩步,緩緩俯身行禮道:“鳳仙見過公主。”
在鳳吟開口之後,南宮玉兒臉上便露出震驚之色,而後癡迷的望著鳳吟,抓住她的手不禁開口說道:“我竟然親眼看到了鳳仙姑娘!”
鳳吟心底不禁一笑,南宮玉兒本身便有些天真,那率性而為的性子確實是世間少有,而且,從不因為自身的身份而傲慢,就連話語中,都從未有過公主自稱的本宮二字。
剛剛說完這句話,南宮玉兒猛然想起生死不明的夜皇,連忙問道:“表哥怎麼樣了?”
看著她那緊張的模樣,鳳吟心底不禁一酸,卻柔和的說道:“突然吐了血,不過已經喝了藥,躺下睡了。”
聞言,南宮玉兒緊張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憤怒至極的模樣,小聲的嘟囔道:“都怪那鳳府大小姐,表哥就是因為她傷到了心脈,這一年裏又每日酗酒,哪裏能好的了!”
“都說那鳳吟學了魅惑之法,本就一副平凡的麵貌,竟然惹得這麼多人的追逐……”
南宮玉兒的聲音仍在耳邊響起,鳳吟卻連忙垂眸掩飾住眼底的震驚和悲痛,在她跳崖的時候便曾想著,能不能再見他一麵,原來他為她的死竟然傷了心脈,就連朝中的實力都隱退了許多。
“住口。”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隻是那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氣魄,顯得有些無力,卻仍舊將南宮玉兒震在了原地。
鳳吟轉身看去,不禁一怔,卻見病中的夜皇,發絲微亂,玉頰潮紅,一雙鳳眼此時透露出一絲微怒,但是那雙眸裏透露出一絲無力的慵懶,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眼見夜皇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南宮玉兒的臉額頓時紅了一片,好似沒有聽到剛才他怒喝出口的兩個字,隻是乖巧的站在那裏,被麵前這美麗的人兒多迷惑。
夜皇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麵具,也怪不得南宮玉兒會看的如此癡迷,就連鳳吟自己都有些呆滯,她連忙轉過頭去,生怕這一看就陷入進去,緩緩開口說道:“剛剛躺下,怎麼又出來了?”
聽出鳳吟語氣中的那絲不悅,夜皇心中說不出的愉悅,他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的說道:“房間裏有些悶,我便出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好好呆在屋子裏伺候我,跑出來做什麼?害我又拖著重病的身子跑出來找你!
這略帶孩子氣的話語讓鳳吟不禁一怔,她唇角不禁勾起一個媚人的笑容,“外麵風大,有什麼話都進去說吧。”
話畢,鳳吟抬腳就想要進屋,卻正看到夜皇那故意抬起空出來的胳膊,不禁想要翻個白眼,卻始終忍住了,上前扶住他,在他“你果然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的眼神中緩緩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