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張小花蹲在地上,冷眼旁觀著我,見狀,嘴角微翹,勾勒出一抹與他頭頂上層層綻放的蓮花如出一轍的妖異弧度。
這時,張小花旁邊出現了一個如同木頭一樣沉穩的身影,正是陳浮生的另外一把刀。
楊自道!
他軍人退伍,不苟言笑,看了一眼重新上擂台的我,然後平靜的對張小花問道:“你對他這麼上心,怎麼不幫他一下?以趙敦煌從小慣大的性子,肯定還會找他麻煩,極大概率是將他一腳踩到死,讓他抬不起頭。”
“也不是上心,就是閑著無聊找點樂子做。”
張小花似乎沒想到楊自道這悶油瓶會過來,他摸了一下錚亮的腦袋,咧嘴笑道:“再說了,他也不值得我出手,小人物就該有小人物的姿態,以及給人下跪的覺悟,老子又不是開善堂的,憑什麼幫他?小人物何其多?站不起來,死了也就死了。”
說著,張小花站了起來,身形好像一下子拔高,體魄如山,已然有了梟雄味。
楊自道看著張小花的背影默默無語。
他跟陳浮生是最早的,對於張小花的事跡也比較清楚,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看起來囂張跋扈的光頭當年從四川袍哥劉華強的追殺下活下來是有多麼的艱難。
可以說是喪家之犬!
最終被張小花殺出了一條血路,從四川逃了出來,最終剃了光頭,自此,便有了那一頭絢爛,妖異,層次分明的蓮花刺青。
楊自道重新把目光移向了擂台,看向那個在專業拳手下苦苦堅持,並且尋找機會反擊的年輕人。
其實並沒有多大用處。
至少對趙敦煌這個級別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人與人生死搏殺,也就那一霎那的時間,哪有那麼多試探和你來你往?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你不死,我死!
楊自道並沒有在這裏待很久,他隻是看光頭這兩天神神秘秘的,才一時興起,過來看看。
當然了,看過也就看過了,並沒有什麼看法,正如張小花說的那樣,小人物何其多,站不起來,死了也就死了。
……
夜裏。
我把陳莎莎送回傾城一品,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累的一點都不想動彈了,感覺每呼吸一下都牽動肌肉的疼痛。
娟姐被我吵醒,出來看到我鼻青臉腫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打開客廳的燈,把我扶到沙發上,關心的問我:“你怎麼啦,跟人家打架啦?”
“沒有,我在學搏擊。”我解釋著。
“你少騙我了,學搏擊學成這樣?分明是跟人家打架了,你等一下,我看看家裏有沒有跌打藥酒給你擦一下。”說著娟姐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看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不禁無語,也怪不得娟姐不相信我,我這副慘樣確實像被人圍住毆打了一頓。
我躺在了沙發上。
不一會。
娟姐拿著一小瓶藥酒出來了,然後又怕我在客廳冷,讓我去房間,開空調,給我擦藥酒。
等空調溫度上來的間隙,娟姐還是認為我跟人打架的教訓我:“以後少跟人打架知道嗎?這刀棍不長眼的,萬一你出什麼事情該怎麼辦?我擔不擔心?就不說我吧,你父母也會擔心的啊。”
“我沒打架,真學搏擊呢。”我無語的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大概率,每天都這副慘樣吧。”
“真的?”娟姐見我說的煞有其事,狐疑的問道。
我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娟姐看著我臉上的淤青,還是有些心疼,忍不住說道:“好端端的學什麼搏擊啊,傷成這個樣子,不疼啊,現在都是法製社會了,打輸了進醫院,打贏了坐牢,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