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層到了,樓道牆麵上寫著一個6。
我掛掉了電話,然後放慢了呼吸,埋著頭,路過黃勇的病房,看了眼,他躺在病床上,蓋著被子,背朝外,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我則裝作若無其事的向護士服務台走去,大約五分鍾左右,電梯終於從一樓上來了。
之前那兩個混混也順著人群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接著,他們便順著走廊,一間一間病房,透過玻璃,向病房裏麵張望起來,來回轉悠了一圈,最後重新回到了黃勇的病房門前。
“是那人嗎?”一人陰沉的問道。
“應該是的,他們車也停在下麵。”另一人點頭,臉上浮起一抹陰狠:“他媽的,居然敢跟東哥炸刺,等他們出院,砍死他們!”
……
我低著頭從他們旁邊路過,剛好聽到這一切,心裏瞬間一沉,手不自禁握緊,甚至有一種讓這兩人回不去的衝動。
但是最終忍了下來。
首先,這裏是醫院,而且這兩個人應該還有人坐在外麵車裏等他們,萬一真鬧大了的話,肯定會繼續叫人來,到時候那個熊子和張小花一星期的約定也不作數,我和黃勇就真的走不了了。
除非報警。
但是警察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們,除非我們已經出事,但是等我們出事,被砍了,那警察來還有什麼用?給我們收屍?還是說去抓幾個已經不知道跑路到哪裏的刀手?
我這人很現實,如果我和黃勇出事了的話,警察就算是把砍我們的混混,包括那個皓東,乃至喬四爺,全部拉出去槍斃,我都不會甘心。
說到底,我想活著,好好的活著,不想去冒險,也不想缺胳膊少腿,落下殘疾什麼的。
所以我很快的把報警這一選項給排除在外了。
在那兩個人重新坐電梯下去,我回到了病房,黃勇已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見我進來,語氣緊張的問我:“他們來過了?”
我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剛才他們就在外麵,現在走了,估計會派人在外麵盯著了,我開的那輛寶馬740很好認。”
“那怎麼辦?總不能等人家砍我們吧?”黃勇有點心煩意亂,不是他膽小,而是現在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胳膊擰不過大腿。
從我告訴他昨天晚上,皓東那邊來人的仗勢來看,幾乎百分之一百會讓人砍我們,要不然人家今天過來踩點幹嘛?
“我們今天夜裏就回老家。”我目光寧靜的說道:“你傷的挺重的,每天都要換藥,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今天夜裏就走,你身體怎麼樣,撐不撐得住?”
黃勇搖頭:“沒事,我主要就是肚子上這點傷有點煩,其它都沒影響,下去的時候慢一點就是了。”
“好,那我去找李茜希說一下,讓她給我們辦出院手續。”
我跟黃勇說了一下,便去門診部三樓找李茜希了,到的時候,李茜希正在給人問診,見到我在門外便出來了。
她聽說我夜裏就要走,吃了一驚,然後說道:“這麼急?黃勇身上的傷最好再觀察兩天啊。”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看著李茜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