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那人立在黑暗當中,垂著雙手,一身白衣。雖然看不清樣貌,可那股詭異的寒氣,讓常桂警覺了起來。她步步後退,這個人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你是北王……”常桂眯起了雙眼,想要看清,可光線太暗,她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那個人高挺的鼻子。
那人輕蔑地笑了一聲:“小姑娘, 北王忙著陪王妃,哪有空理你。”
常桂躲在牢籠的一角,道:“堂堂北王府,想動用私刑?”
“在這裏,沒什麼不可以的。”那個人開始靠近,常桂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靠近。
隻見那人在黑暗中,皮膚白得不像話,他一靠近,常桂尖叫了一聲!
“啊!你這個怪物!”她閉起眼睛,這個男人左眼沒有眼珠子,隻有眼白,那眼白轉一轉的話,嚇人得很。
在常桂哆嗦、退後、尖叫等動作之後,白信對其也有了初步的判斷。這公主身為蜚國的人,筋骨的確不錯,可惜,王爺隻讓他切璽印圖,真是浪費了。
“你說,自從遇到王妃之後,我抽筋咋就沒成功過?”白信扭過頭道。
“呃?”常桂見他自言自語,又閃過去了一點點。
此時,牢籠外傳來莫恒的聲音:“別嚇死她了,王爺吩咐了,你得和三皇子一起操作。”
“他那個德性能幹什麼?”白信皺眉,手裏已經捏著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容非子在,肯定是吵吵嚷嚷的,分分鍾都在妨礙他。
“這是王爺的命令。”莫恒冷聲道。
“好吧。”白信掃興地看了常桂一眼,身形一閃,就從牢籠裏消失了。
整個過程,常桂都被嚇得不敢哼唧一句,那個叫白信的人,臉蒼白得跟紙一樣,而另外一個聲音,冷得更是沒有感情。北王府這裏,都是些什麼奇怪的人?
還沒容得她仔細思考,旁邊突然又竄出了黑影。她“啊”了一聲,門外的侍衛卻不管不顧,這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一晚驚魂夜!
“你又是誰?”常桂吞了一口口水,那團黑影就蹲在了那裏,慢慢地挪動著。
“嘟嘟,嘟嘟,嘟嘟嘟。原來有新夥伴呀。”稚嫩的聲音,幾分欣喜。常桂一愣,孩子?
可就算是個孩子,也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孩子。常桂警惕地縮著:“你、你不要過來。”
小師雄像小白兔那樣地蹦躂到她旁邊,響指一打,周圍的蠟燭都亮了起來。
而常桂的眼睛,隨著蠟燭一亮,這孩子虎頭虎腦,模樣真是可愛。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樣:“你能救我嗎?隻要你能帶我離開這鬼地方,我什麼都願意做!”
小師雄側過頭,大大的眼睛閃了閃:“你欺負姑娘了?哥哥說過,欺負姑娘是非常不對的喔。”
姑娘?常桂一愣,趕緊搖頭:“怎麼可能,我沒有欺負任何人啊,你看姐姐我這麼柔弱,還受傷了,別人欺負我就有份兒!”
說罷,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很漂亮的劍穗,遞過去道:“這送給你,好不好?”
小師雄一見,立馬接了過來,喜歡得不得了。他爽快地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常桂驚喜地道:“好!”
小師雄拉過她的手,身形一閃,帶她離開了地牢。
內力的湧動,讓顏蝶陌微微地驚了一下,正倒茶的她放下手裏的青玉壺,扭過頭道:“祁陽,她跑了。”
在玲瓏大殿跑了的人,也用不著她操心,他淡淡地道:“快倒茶,夫君渴。”
“好吧,”顏蝶陌倒下了熱騰騰的茶,又乖巧地端到他麵前,埋怨道:“明知我傷心,你還要我做這做那兒的。”
“你忙起來,就不記得哭了,”萬祁陽低頭喝了一口,又遞了回去:“沒及格,泡的時間太長了。”
“這都第五遍了,還沒好?”顏蝶陌垂頭喪氣,她煮茶的手藝,哪裏比得上他。
“再來一次,嗯?”萬祁陽笑了笑,她點點頭,重新洗新茶葉和燒水。
茶香彌漫著整個屋子,已經泡了兩個時辰的顏蝶陌,在不知不覺中情緒安寧了些。萬祁陽在一旁假裝看書,目光卻隨著她移動著。
她那雙哭紅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水,手小心翼翼著掂量茶葉的分量,又來了又來了。萬祁陽哭笑不得,他輕聲道:“不能用手拿,用玉勺子。”
“噢噢噢,對。”顏蝶陌不好意思地將手裏的茶葉扔掉,都第五遍了,她依然不是這裏出錯,就是那裏出錯。
她一緊張,“嘭!”一聲響,這下好了,萬祁陽那用了十幾年的青玉壺被她的手肘一碰,漂亮地摔成六七塊。
“呼!”她低頭望著那碎片,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