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高雲鶴,你不承認沒關係,你還想拉別人來敷衍我?”年允不願相信的搖著頭。
高雲鶴沒理年允,平靜地道:“是飭奴。”
年允渾身發抖,那貝齒咬著紅唇,幾乎要咬血來。
她盯著他,一股悶氣纏繞在胸前,哽住了她的呼吸,身體搖了搖,似乎一陣風都能把她吹散。
“飭奴當年年少老成,整個皇宮也就他和我身高差不多,並且能自由出入皇宮。而且,他是保護皇宮的將軍,對地形極其熟悉,所以,你……”
“住嘴!不要說了!不要!”年允捂著耳朵,這是什麼,她不要聽!不可能,那個人明明就是高雲鶴!怎麼會是飭奴那個醜八怪!
“公主,事實就是事實,若活在自欺欺人中,那和別人欺你騙你,有何區別?”高雲鶴終於扭過來,看了他一眼,可眸裏的平靜,讓年允更為痛苦。
“我在蜚國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就為了等你回來!而你竟然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不是你就算了,竟然還是飭奴!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告訴我?”年允隻覺胸口一陣陣反胃,她捂著胸口,在旁邊不斷地幹嘔。
這麼多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到頭來,卻是一場誤會!
見年允終於不再大喊大叫,高雲鶴這才皺著眉頭道:“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蜚國的公主,也是我堂妹,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真相?你有什麼證據?僅僅憑借你的猜測?還是根據你那聰明的腦袋去判斷?”年允一句句地反駁,根本不允許高雲鶴說出下一句話,她倒真的想看看,事隔這麼多年,他一個事外人,能夠有什麼證據!
“你確定?”高雲鶴望著她道,他的這一份篤定,讓年允的心一點點的崩潰。
“你不要告訴我!那個人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年允捂著耳朵,拔腿就要走。
然而,高雲鶴並沒有就此讓她離開。
“今天,我就要把話說清楚!因為你誤會的人是我!若我再不說清楚,你還要誤會我多少年,還要借此糾纏我多久?所以,常桂,請你記得,當年的人是飭奴,你爹的重臣!”
他的眼睛,離她好近,裏麵的決絕和恨,讓她身不由己地顫抖。
“記住了,是飭奴。”他再次重複道。
“啊!”年允抓狂了起來,她拚命地搖頭:“是你!是你!是你!”
高雲鶴見她如此執迷不悟,便捏著她的手喝道:“當年他的身高雖然和我差不多,可是你在和他恩愛的時候,難道沒感覺他後背很容易濕透?”
“別說了!別說了!”年允驚叫,她不要聽!
僅此一點,她已經足夠明白。
隻是,她不願意承認。
高雲鶴氣得胸口微微起伏,年允這個公主任性刁蠻的脾氣,還是沒多少改變。
年允大哭道:“那個戴麵具的你,怎麼會是那個醜八怪!不可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叫我來到你身邊?為什麼?”
“飭奴回來了。”高雲鶴冷聲道。
“你什麼意思?”年允抽泣了一下,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任是誰見了,都會我見猶憐。偏偏眼前的這個人,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他問個明白。”
哈,年允冷笑一聲。
長久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彌漫,高雲鶴麵無表情地道:“我想你還記得,當年飭奴是領頭攻打萬安國的頭領之一,也是枉崗之戰的將領。雖然他這般對你,卻始終也是蜚國的功臣和烈士。”
“然後?”年允淒然笑了一聲,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他是第一批去到萬安皇城的魂,我看見他了。”高雲鶴冷然道,那晚顏蝶陌見到的骷髏頭,並不是顏將軍,而是飭奴。
飭奴走路有點特別,可這特征是極其細微的,若不是相熟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飭奴走路,走幾步,就會不自覺地抖四下中指。
這和那晚高雲鶴所見的骷髏頭,完全一致。
年允深呼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眼淚,想要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再次躲開:“你可以去問個明白,如今你是太子的人,自然能在萬安皇城活動,這點事兒,對你而言,太簡單。”
年允苦笑一聲:“ 高雲鶴,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真是不習慣。”
“我想,你和王妃的交易內容,要變了。”他終於說出了最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