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聽到太子這般喝,全都跪在地上傻愣著,完全沒反應過來,娶、娶兩個,娶誰?
一個身形瘦削的宮女見狀,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料萬泓淵大袖一揮,將她整個人拖了過來!一下子那宮女勒得眼瞪嘴張,幾絲血從鼻孔冒了出來,宮女們嚇得身子一抖,低著頭不敢說話。
萬泓淵掃了一眼那地上的奴婢:“若是誰敢跟皇後通風報信,下場就是這樣!要知道,我才是你們的主子!”
“是、是……”每個宮女都誠惶誠恐,這太子從陵水回來後,一夜之間,忽然變了一個人,不複過往的溫文爾雅,臉上更沒有了以前的謙謙笑容。
“太子殿下為何這般生氣?”一溫溫軟軟的聲音冒了出來,萬泓淵一抬頭,隻見一個窈窕女子提著裙角,從外蓮步款款而來。
“允兒,你回來了?”萬泓淵眼眸一亮,問道。
年允一愣,點點頭:“太子認得我了?”
那嬌嗔的模樣,讓萬泓淵心中一動:“說什麼話,我什麼時候不認得你了。”
年允微微皺眉,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風情。她暗暗思量,走到萬泓淵的跟前道:“方才太子說要娶誰?”
“她,還有她。”萬泓淵堅定地道,年允微微吃驚,憑借直覺,她深知以前那個太子是回來了,可腦海中卻多了什麼念頭,不屬於他的念頭。
“誰?”
“秋息、顏蝶陌。” 說出這話的時候,萬泓淵滿臉的理所當然,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
年允見狀,隻得連連點頭,她望了望四周:“太子殿下,娶她們可以。可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太子妃還在你牢裏?”
“額?”萬泓淵滿臉疑惑,年允終於敢斷定,之前那個甩了她一巴掌的太子,是被魂附身了。
年允把事情說了一遍,萬泓淵皺著眉道:“那將太子妃放出來便是,來人,給我準備聘禮,我親自去!”
年允一愣,太子妃是皇後欽點的,萬泓淵一直以來雖然對她不熱情,卻也不像這般漠然。堂堂太子妃被囚禁在地牢,如今他清醒過來了,卻一點都不在意。
在萬泓淵的內心深處,有什麼變了。年允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子可還記得,你去陵水後,發生了什麼?”
萬泓淵聽罷,更加地疑惑。他不耐煩地道:“別說這些,你去幫我點點聘禮,看看有什麼漏的。”
這是他第一次,指使她去幹活。年允愣了愣,過往太子對她毫無戒心,寵得不行。
她神色黯然地點點頭,領著宮女前去清點聘禮。萬泓淵的腦海裏,都是秋息和顏蝶陌的臉,他捂著胸口,不見她們,真是悶得不行。
此時,在皇宮之中的羽後,沒有等來顏蝶陌交易成功的信號,心急如焚地在盛淑殿內走來走去。
移香匆匆進來,回稟道:“啟稟皇後,北王妃與乘恨天的交易失敗,離魂劍並沒有成功銷毀。千穆和一娥直接去了枉崗,為王後引第三批魂。”
“千穆轉性了?” 羽後聽罷,疑惑地道。離魂劍沒拿到, 她竟然也肯引第三批魂。
移香點點頭:“ 交易生變。想必她們已經有其他辦法奪取離魂劍,現在不過是想賣一個人情給皇後罷了。”
“千穆那腦子轉不過來,想必是一娥的主意。給我盯緊千府!”
“是,”移香低頭,為難地道:“啟稟皇後,太子……宮有兩隊人馬隱秘地出了皇城,帶上了不少東西,似乎是往陵水的方向去了。”
羽後氣得鳳釵搖個不停,好不容易將他從陵水救了回來,為何又送上門去:“他去陵水幹什麼?”
移香便把萬泓淵要偷偷將秋息帶進太子宮的時候說了說,又轉述了宮女們的話:“這次,太子說要親自去,把北王妃和萬秋息親自娶回來。”
羽後氣得臉發白,她親自為萬泓淵把過脈,那心脈已經轉正,不可能再做出失心瘋的事情,可如今看來,非但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
“皇後,不要生氣了,千穆很快將第三批魂帶來。移香給皇後打了一隻新鳳釵,現在給您戴上,可好?”
羽後一聽,點點頭,對著鏡子看了看,把憤怒的眉眼都收了起來,笑道:“好。”
不同的欲望,在母子倆 的心裏蠢蠢欲動,北王府在這不明的震動中,穩穩妥妥地矗立在南音山下。可顏蝶陌內心,越來越不安。她站在屋簷下,望著陽光和飛雪交纏,久久不說話。
“ 想什麼這般出神?” 萬祁陽給她披上一件裘衣,她在這裏站了許久,動也不動。
顏蝶陌摸了摸小腹,道:“祁陽,不知為何,我用離魂劍拍散睚兒後,心神一直不寧。我的心裏,總覺得哪兒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