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鶴隻覺腳下酥酥癢癢,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條斷藤在纏繞著他的腳脖子。正當他皺起眉頭的時候,一個宮女扭扭捏捏地來到他麵前,嬌羞地低著頭:“高先生。”
“姑娘,暫且等等。”他打斷了小宮女的話,正要好好地觀察那詭異的藤蔓,那小宮女卻踮起腳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一口他,然後跑了!
“哇!”在忙著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立馬起哄大笑。高雲鶴愣在原地,臉到耳根都紅了起來,那張俊秀的臉,更是燙得不行。
那些小匪大笑道:“那個小娘子別跑,放過高先生,來非禮我!”
眾人笑得越大聲, 高雲鶴越尷尬,而那個小宮女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高先生!看來你明天能娶個媳婦回家啦!哈哈!”小匪們一邊用內力修補著迷陣的缺口,一邊沒皮沒臉地拿著高雲鶴取樂。
高雲鶴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了一下,再低頭一看,那藤蔓已經不見了影蹤,腳上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他輕輕皺起眉頭,轉過頭剛要問一問白信,卻發現他正不停地安慰哭泣著的眉女,哪裏會留意到周圍的情況。
那隻有當自己眼花了,高雲鶴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便準備回房休息了。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影子跟在他身後,他回過身,道:“秋息姑娘?”
“高先生,小夜姐姐呢?”脖子上還殘留著指痕的小秋息,仰起頭望著那高大而溫和的人,眉眼裏都是想念和憂慮。
高雲鶴想了想,道:“自從你走後,小夜姑娘一直在養傷。她被太子所傷,又沒有內力,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她會死嗎?”小秋息拽著衣角問。
“ 有王爺王妃在,她不會死的。”高雲鶴摸了摸她的頭,這秋息雖然小小年紀,倒很會關心別人。
回想起王妃讓她走的麵容,小秋息低下頭,悶悶地問了一句:“太子殿下是壞人嗎?”
“是的。”
“他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小秋息重新抬起頭問道,眼睛亮晶晶的。
“……”高雲鶴竟無言以對。成人世界沒有對錯,隻有立場問題,可麵對小秋息這雙幹淨透亮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小秋息見他不回答,認真看了看,急道:“高先生!你臉怎麼這麼蒼白!你生病了嗎?”
高雲鶴隻覺眼前一陣暈眩,小秋息趕緊抓住他的手,引著他往房間裏走去。
“額……”高雲鶴大口地喘著氣,隻覺腦袋非常地熱,一滴滴汗不斷地冒出來。
“ 高先生?”懂事的小秋息不斷地用冷毛巾敷著他的額頭,可高雲鶴依然非常難受,他倒在地上,手不斷地抓著地板,指甲很快就滲出血來。
小秋息見狀,被嚇得大叫:“王爺哥哥! 王爺哥哥!”
“咻。”一陣風吹了進來,給高雲鶴帶來短暫的涼快之意。隻見萬祁陽夫婦立在門口處,他舔了舔那極其幹燥的嘴唇,道:“見過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萬祁陽見狀,立馬給他把脈,可是脈象卻極其平穩,沒有絲毫不妥。
見萬祁陽愁眉緊鎖,顏蝶陌拿起高雲鶴另外一隻手開始把脈:“怎麼這樣?雲鶴,你哪兒不對勁兒?”
“腦袋很熱。”高雲鶴臉色通紅,斷斷續續地把剛才那詭異的藤蔓說了說。
萬祁陽立馬檢查他的腳脖子,隻見那裏有兩個極其淺極其淺的小口,若是不留意,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來。
“恐怕是中毒了。”顏蝶陌擔憂地道,可是中了什麼毒,用內力根本看不出來。
萬祁陽把高雲鶴浮在凳子上坐好,道:“ 天野對植物非常熟悉,他興許會有點眉目。”
說罷,他內力一震,開始傳喚邢天野。可是過了許久,他都沒有出現。
高雲鶴坐在椅子上,熱得雙眼發紅,像染了血一般。
顏蝶陌那極寒的內力,輕輕地傾注在高雲鶴的頭上,他的呼吸才暢順些。可是,這情況並不能維持多久。
“邢天野怎麼還不來?”顏蝶陌急道,眼見這高雲鶴的臉色已經由紅變紫,她心急如焚。
萬祁陽也開始急了,邢天野一向很機警,這樣磨磨蹭蹭一點都不是他的風格。正當他準備親自去找的時候,邢天野終於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突然傳喚是有何事?我剛剛才收到。”
有人阻擋了萬祁陽的發令。
顏蝶陌也來不及追究,著急地道:“你趕緊看看雲鶴中了什麼毒?”
“毒?”邢天野伸手翻了翻高雲鶴的眼皮,隻見他的雙眸比之前更加地明亮清澈。他摸了摸高雲鶴那滾燙的額頭,愣了愣。
“中的是長傾藤的毒,隻是這植物喜熱,萬安沒有這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