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劍的響聲,讓昏迷過去的年允醒了過來。趴在地上的她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自己腿上那潰爛化膿的皮膚,她大驚,摸了摸,立馬疼痛不已:“天,怎麼會這樣?臉,我的臉。”
她摸了一下那傾國傾城的臉,坑坑窪窪,還有惡心的濃水。她張大嘴巴驚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是美人,我是美人。”
身穿鎧甲的飭奴,默默地坐在角落,不說一句話。年允眼神裏滿是惡毒地盯著他:“你竟然聽從顏蝶陌的命令!我是公主,我才是蜚國的公主!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璽印圖!廢物!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年允發狂地拍打著牆壁:“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他是我的!雲山王是我的!”
“啊!” 抓狂的年允,又用力地拍著了一下牆壁。可是除了回響,她什麼都沒有得到。要想逃出這裏,僅僅憑借一個人之力,根本不可能,何況是內力薄弱的年允。她冷靜了一會兒,把目光投向了飭奴。
她深呼吸幾口氣,把語氣放軟:“飭奴哥哥,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桂兒在這裏好怕。”
“蜚王命我們在此等候。”飭奴悶悶地答道。
年允氣急,又抓狂了起來:“她是顏蝶陌!是萬安國的王妃!不是我爹!”
而飭奴並不理會,沒有人告訴年允,魂是不聽邏輯和道理的。她頹然地坐在石室內,罵夠了,就坐在一邊。
她閉上眼睛,卻發現自己睡不著!剛剛一有睡意,就好像有隻手要扳開她的頭一樣,一場痛苦!
長傾藤的毒,在她的體內瘋狂地蔓延。
“顏蝶陌……顏蝶陌……”年允抓著地板,恨得咬牙切齒。
而此時,顏蝶陌正在書屋裏翻閱書籍,旁邊堆起了一疊高高的書。她在腦海裏搜索過一遍過往的資料,都沒有解長傾藤的藥,唯有把萬祁陽的藥典搬出來一一地查閱。
一直在幫忙的萬祁陽,此時已經累得在長椅上睡著了。他眼底有淡淡的烏青色,顏蝶陌心疼地手一揚,用溫涼的內力輕輕包圍著他,讓他在最適宜的溫度下熟睡。
“咚咚。”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顏蝶陌放下手裏的書,是秋息。
她躡手躡腳去開門,隻見那小秋息正要說話,顏蝶陌就噓了一聲:“王爺哥哥休息,我們出去聊。”
小秋息踮著腳往屋內一看,笑著點點頭,便拉著顏蝶陌的手來到庭院。
“王妃姐姐,我是來報告的。高先生已經醒過來了,精神比之前好很多了。”
“真乖。”顏蝶陌一聽,蹲下來摸摸她的頭,一個小孩子能這麼有定力守著一個人,實在是懂事。
小秋息聽到誇獎,開心地笑了笑。可很快,她就皺起了眉頭,指了指不遠處的鬆樹:“剛才我在轉角處聽到小沁姐姐在哭呢,手臂還流血了。”
“去看看。”顏蝶陌一聽,趕緊拉著秋息快步走向轉角。
果然,小沁在牆角低聲地啜泣著。顏蝶陌見狀,心疼不已:“小沁,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小沁一聽有人來了,趕緊轉過身把眼淚擦幹:“王妃……我……師父他高燒不退,王妃,你幫幫他吧。上次王爺來看過,師父好了一陣子,又燒起來了。”
“嗯。”顏蝶陌應罷,急匆匆走進了浮梁閣。隻見躺在床上的邢天野臉色通紅,還不停地說著胡話,燒得很嚴重。
“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師父生病,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沁焦急地為邢天野的額頭敷上毛巾。
“咻。”顏蝶陌的手,發出冰冷的內力,又建了一個內力屏障,將寒氣籠罩在邢天野周圍。
很快, 他就不說胡話了。小沁又驚又喜,隻見那內力緩緩地梳理著邢天野的經脈,大大地緩解了他的不適感。
睡夢中的他,如同從火海墜落在一個冰湖,雖然極冷,卻毛孔大張,舒適不已。
顏蝶陌見他臉上的潮紅慢慢地褪去,便把內力收起來:“要過一個時辰,燒才會退下來,你無須著急,守著便是。”
“是。”小沁感激地點點頭,繼而寸步不離地呆在邢天野的身邊。
顏蝶陌推說要忙,便起身告辭了。一轉身,她就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這邢天野經脈雖然有點阻塞,可不至於會這樣病重。他看似樂觀愛笑,可心魔太重,小沁留在他身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搖搖頭,小沁這般固執,日後有何結局,隻有看小沁的福分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直到小秋息拉了拉她衣袖,她才發現這個小丫頭還跟著她。
“怎麼啦?”
“王妃姐姐,我在太子宮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怪叔叔。”
“噢?”顏蝶陌一聽,蹲下來問道:“如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