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看著我娶你,比殺了她好,不是嗎?”萬祁陽邪魅地一笑,那彎彎的眉眼,溫柔至極。
更迷人的是,那眼眸裏麵,似乎泛著湖水那樣明亮的光華。這個模樣的他把千穆迷得神魂顛倒,而他另外一隻手的指甲裏,都是血跡。
“王爺,我要跟著你去。”千穆笑眯眯地撒了一個嬌,注意力立馬從東石樓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
“我要讓陵水的人,都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滿懷心思的千穆笑了笑,她和萬祁陽不過隻是呆了一天,顏蝶陌就受不了。
要是被顏蝶陌看到她和萬祁陽一起去做嫁衣,還不尋死覓活!
見他依然在猶疑,千穆那塗了口紅的櫻唇,立馬一撇:“王爺這般不樂意,難道是因為,你隻是想騙我下山?”
“當然不是,”萬祁陽一笑,攬了攬她柔軟的腰身,頗有以前的風流姿態:“我是看最近風大,舍不得你這樣柔弱的身子被吹。以前是我衝動,一時糊塗休了你,如今你受盡委屈,還想留在我身邊,難道我不應該對你百般憐愛?”
這從未聽過的甜言蜜語,讓千穆的身子一軟。
“ 走,一起下山。”萬祁陽眨了眨眼睛,臉上都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應有的陽光燦爛。
千穆高興地點點頭,他眸中閃過的那一絲狡黠,早就被她自動忽略。
萬祁陽帶著千穆,領著那些顏家軍的英靈,往山下移動。
南音山下,一個極其隱秘的角落,顏蝶陌把虛弱的萬泓淵放在地上,就開始在周邊尋藥草。此時冰雪開始消融,地上都是濕漉漉的。他靠在一棵樹上,看著忙碌的她,笑道:“原來你是別有心思,還以為,你真的多想萬祁陽呢。”
“我是很想他,非常。”她的話讓他一怔。
“那你還和我私奔? ”
這個詞語,聽起來真讓人不高興。
顏蝶陌停下搜尋藥草的手,道:“我想搞清楚事情,自然要出來。”
“你想知道什麼?”
“你所說那些事情的真假。”顏蝶陌抖了抖藥草,把根部的泥土抖下來。萬泓淵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行動太不方便,她唯有先治好他,才能帶他去驗證。
他靠在樹上,笑意吟吟望著她:“那辛苦你了。”
顏蝶陌不應答,隻是熟練地將各種藥草拔出來,又將那翠綠的各種葉子揉捏成團,把藥汁從葉子裏麵擠出來。
“仰起頭,張開嘴。”即使是在幫他療傷,她的神色都是冷然的,動作麻木而僵硬,沒有什麼感情。
萬泓淵仰起頭照做,那綠色的汁液,一滴滴地滴落她的口中,繼而順著喉嚨,進入他的腸胃。
“咳。”他忍不住幹咳了一聲,差點被嗆到,這藥有著清奇的味道,苦澀而冷冽,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用力地用手捏著那團葉子,直到沒有汁液再滴落下來。
“在這裏住上十天八天,你的傷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顏蝶陌低聲道,隨即把手裏的葉渣丟在旁邊。這是顏家治療內傷的特效藥,一直以來,都被用在比武產生的內傷上,能讓傷勢好轉。
幸運的是,南音山的草藥種類很齊全,就算是那罕見的連車草,也讓顏蝶陌在一棵小樹底下找到。
“謝謝……”萬泓淵又幹咳了一聲,發現喉嚨不再像以往那樣幹燥,舒服多了。原本那汁液的苦,也轉換為那清冽的甘甜。
“不用,我隻能保證你不死。”她說罷,便站著了遠處。
隻是這裏到處都濕漉漉,根本無處下腳。一陣寒風吹過,顏蝶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深山之內,果然很冷。
萬泓淵見狀,那內力就要發出來道: “我好些了,用內力給你驅寒。”
“不必。”倔強的她拒絕了。
可他不急不惱:“我們還要在這裏帶上好多天,你沒有內力,再不驅寒隻能凍死。何況,此時還是中午,等到晚上,還要更冷,說不定還會下雪。你若是拒絕,那麼我也不驅寒了,兩個就在這裏冷死好了。”
“不會燒柴火?”顏蝶陌一句話,就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萬泓淵給噎死。
說罷,她忙了起來,那些雪水中大大小小的枯枝都撿到了一起。萬泓淵一看,這些枯枝都濕漉漉的,又沒有火,不依靠內力很難燃燒起來。
顏蝶陌看了一眼那堆起來的柴,估計一下數量應該夠了,就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往濕潤的柴堆上滴了幾滴,那柴火立馬“呼”地一聲,就燒起來了。
萬泓淵見狀,一驚:“你找到了案水?”
她的手僵了僵,點點頭,不再吭聲。她背對著他,在一棵樹下坐下來。萬泓淵不由地驚歎,她來到這裏,根本就是借著那瘋癲的外表在馬不停蹄地凝聚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