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明明就在家裏,怎麼會在這裏!哼!”想不到皇兄為了讓他回去,竟然編出這麼荒唐的理由。
“三皇子,太子殿下這麼生氣,看起來不像騙人的樣子。”五子提醒道,平日裏太子殿下雖然很寵愛容非子這個弟弟,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太子總是獎罰分明,所以三皇子才會這麼怕這個變化無常的大哥。
容成子皺著眉頭,這個家夥果然閑慣了,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礙於現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發作:“本太子來這裏觀察了你幾天,你實在是太令為兄失望!往日裏,你怎麼不顧家都沒事,現在你府中發生此等大事,而語冰竟然連你人都找不到,你還有臉懷疑!”
見皇兄真的在生氣,容非子想到萬泓淵也說過同樣的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情況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搓了搓手,瞥了一眼萬祁陽,又轉而問皇兄道:“半、半夏怎麼會在這裏?”
容成子把明帝造劍、語冰千裏迢迢托付北王府之事說了一遍,容非子的身體抖了抖,手指冰涼:“父皇竟然要拿半夏造劍?”
“是的。”容成子點點頭,如今造劍是大勢所趨,國內上上下下都在為造殺魂劍想盡一切辦法。
“可半夏是我的女兒!”容非子怒吼道,拿人去造劍本來就有違天理,何況容半夏是他的親孫女, 他竟然下得手!
“父皇對魂軍極其忌憚,奈何國內以能送子女去造劍為榮, 半夏的條件極其符合造劍的條件,一心要殺敵的他,怎麼可能放過容半夏!你現在知道生氣了?當時你在哪兒?你皇妃冒死罪將半夏送到玲瓏大殿,如今在死牢生不如死!你該回去了,容非子!”
“我回!”容非子怒吼一句,立馬回!
說罷,他並沒有動,一股又悔又恨的氣在他胸口纏繞著。滿是怒意的眼睛,一直盯著萬祁陽,繼而怒吼道:“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他衝上去,拳頭作勢就要衝萬祁陽揮過去。
萬祁陽坐在寶座上巋然不動,一個身影忽然閃了出來,將容非子的拳頭一擋,一股強大的內力將他整個人反彈出去。
容非子連退幾步,濃烈的腥味在胸口翻湧著,一絲血絲還掛在嘴角。
容成子見狀,立馬阻止道:“小舅子,住手。”
那身影翩然落在眾人的麵前,大袖一甩,正是邢天野。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容非子,道:“想不到我表妹竟然喜歡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惜她了。”
容成子的臉色微微一變,卻不言語。
容非子見撒氣不成,怒火轉向了邢天野:“你是語冰的表哥?本皇子怎麼沒見過?”
“等你做好一個丈夫和父親,再來問我這個問題。”邢天野微微一笑,剛才一掌過去,恐怕容非子的五髒六腑現在都劇痛不已。就當他這個當大哥的,小懲大戒。
“三皇子,別衝動,郡主現在不是在玲瓏大殿?”五子一見形勢完全不對勁兒,趕緊讓容非子冷靜下來,畢竟現在太子殿下在這裏,若是殿下真的生氣,動一動手指,三皇子的腿得斷掉了。
“ 我要見我女兒!”容非子捂著疼痛的胸口,發狂地吼道。
一直站在旁邊候命的眉女,點點頭:“三皇子請隨我來。”
容非子鼻孔不斷地冒著氣,玲瓏大殿的人一個個心懷鬼胎, 個個都擅長瞞天過海,老狐狸!老狐狸!想必眉女那天抱著的嬰兒, 一定是半夏無疑。想到這裏,他便加快腳步跟著眉女走向內室。
萬祁陽示意一下,邢天野也跟了上去。容成子深呼吸一口氣,坐在客座上,搖搖頭道:“承蒙北王這些天照顧半夏,感激不盡。”
“客氣,此事是三皇妃和邢天野之間的約定,與本王並無太大關係。”萬祁陽淡淡地道,他看了一眼容成子,原本冷峻至極的臉,正掛上幾分落寞。
容成子,容國當朝太子,容非子同父同母的哥哥。其自幼就聰明伶俐,好學上進,九歲就在明帝旁邊聽政,出謀獻策,平衡朝局。平日裏更是習文練武,天文地理,往來古今無所不通,在容國,他是明帝最拿得出手的人。
容國的子民對這個自律性極強又優秀的太子,非常擁戴,整個容國上上下下幾乎都傾向這個年少有為的太子殿下。其他皇子雖然同樣優秀,可有的懶散至極,比如容非子,有的不善權謀,根本無法和容成子相爭。
將來容國的皇位,如無意外,會落入容成子的手裏。
而這個人,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致命弱點——容語冰。
萬祁陽命人為他倒上一杯茶,道:“委屈成太子在我玲瓏大殿當了幾天先生,如你所見,三皇子在萬安國的狀態,天天都是如此,愛玩愛鬧,樂得清閑。雖然往日裏明帝曾派人請他回去,可都不能如願。今日,成太子大可放心,他會跟你回去的。”
容成子點點頭:“謝北王不嫌我這弟弟鬧得慌,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倒是本王有一事需要成太子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