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原也知道就兩個人在這裏瞎想,也不一定想出什麼好辦法。隻能點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肖總監,那我請客吧。”
二人來到餐廳,張尋和劉衝剛好也在那裏吃飯,禮貌性的和我二人打了聲招呼。
我和黃原二人此時有點難以下咽的感覺,看著一桌的菜卻沒有多少胃口。
黃原用筷子胡亂地撥了幾口,道:“肖總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麼我向劉總交待,說是我管理不嚴,才讓資料丟失的。你說怎麼樣?”
“這怎麼能算你的責任?要去扛責任,也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遲了一天批示的話,也許還能挽回損失。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黃工,你還有家裏人要照顧,集團要是處分了你,這可怎麼辦?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就算被處理了,好歹也能和黃工你混口飯吃。這種話你不用再說了。”
黃原苦惱道:“都怪陳化這個混蛋,辭退他又不是我們工程部的主意,他自己不來上班,缺勤了那麼久,被公司辭退,怨得了誰?最後倒把氣撒到我們工程部身上。你說這人腦袋是不是進漿糊了?肖總監,要不我們去找他說一說,指不定他還留有存檔呢。”
“可是他現在在哪裏,這又有誰知道呢?”
“我想他既然能做出這種事,就肯定會再聯係你。”黃原推斷道。
我看了看不遠處吃飯的張尋和劉衝二人,想著這次的事情不要連累他們才是。劉衝倒也罷了,張尋這個快退休的人要是卷入此事,可真的不妙。
張尋的視線一與我接觸,就低下頭去,埋頭吃飯,一副受驚的樣子。
仿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張尋這樣的反應出乎了我的意料:難道張尋也有什麼問題?
吃完飯後,我說還有些事,叫黃原先回去,這時張尋和劉衝也收拾著餐盤準備離去,我快步的走到張尋身邊,拍了拍張尋的肩膀,道:“張工,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跟我來辦公室吧。”
張尋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有些結巴道:“肖總監啊,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請假早點回家。”
劉衝奇怪地看了張尋一眼,道:“老張,你今天一天都奇奇怪怪的,看來身體真的有點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啊?”
我見張尋鼻梁內凹,不接天庭,印堂懸雲紋上多了一道青雲暗象,分明是思慮過重之相,身體卻是健康的。就知道一定有內情。裝作關切道:“正好,那我送張工去醫院好了。”
張尋忙推辭道:“不用了,肖總監,我這是老毛病了,可能前段時間加班加得太多,現在隻要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不用了。”
張尋狼狽地朝門口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張尋有些慌張,想乘電梯,卻又怕和我挨在一起,就走到樓梯口向下跑去。
我在後麵緊跟著,在一個偏僻角落裏將張尋堵上。
“張工,這裏沒人了,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了。”
張尋終於忍不住,哀求道:“肖總監,我沒過幾年就快退休了,這樣的事我真不想參合進來。求求你放過我吧。”
“到底什麼事?”我原本以為張尋和這次資料丟失有關,但是看他的神情又有些不對,不禁問道。
“我隻是想回家加個班,家裏的網絡不行,速度太慢了,我想著就把城南項目的資料都拷回家。肖總監,你能不能跟黃工說一聲,我真的不是為了把資料賣掉才拷貝的,他今天一早就叫了法務部和技術部的人把辦公室裏的電腦都查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張尋有些語無倫次道。
他今天一早就感覺到氣氛不對。黃元從我的辦公室回來後,就麵色凝重地進進出出,還把法務部和技術部的人叫過來,一個個打開電腦不知道查些什麼。
張尋退休在即,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追究到自己身上。
這時見了黃原的舉動,頓時往不好的方向想去,想到我去雲天新城出差的那段時間,自己趕著城南小區的設計圖,他沒什麼出色的能力,做事情唯一的優點就是勤懇。所以那段時間做的很苦,年紀大了,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的,就想著偷懶把資料拷回家去,在家裏做,一來可以趕進度,二來也能平息家裏那個老太婆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