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玉佩(一)
安頓好一切後,我又是一個人來到了永安城區。高榀很是擔心我,可是我執意一個人去,他便囑咐我一定要小心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仿佛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心裏念叨著就算這裏在美也不比往日了。因為它在我心裏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到往日一樣了。
不是往日的那個故土,總是少了些人情味。心空了,七情六欲也自然而然的被埋藏得很深,在外人麵前我就像是一個僵硬的木偶,再也不會笑了。
還總是想起故國的那一輪明月,和哥哥教我彈的那首曲子,名曰:《沉香落》,他彈琴,而我則吹笛子,用笛聲和之。
我們琴瑟和鳴,即興填詞,那首曲調我自認為已是人間絕唱了。可是自從那次變亂之後,就再也沒人能與我一同譜出這樣美妙的曲調了。也許是那顆心已經不在了,所以一切都不在了吧。
我步履蹣跚地走在一個攤位前正準備買些什麼充饑。突然一雙纖纖玉手攔住了我。一個百媚千嬌的身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身著一身紅衣,腰上隻係著一根紗質綴玉的帶子,三千青絲挽成一個流仙髻,頭上帶有一個釧金的流蘇。額頭上點了一個鑲金的花鈿。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可是真真與我這粗布麻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眼前佳人兒開口對我說:“見姑娘這樣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怎可受這樣的委屈,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這頓便是我請姑娘了。”
且不說我從不喜歡與歌舞藝伎交談,隻她現在這樣的打扮,我似乎也猜不到她的心思。況且像他這樣,也不像那種平常之人,為避免惹是生非。
我婉言謝絕道:“我今日路遇了貴人,也是小女子之幸運,承蒙貴人不棄,本應感恩戴德的,隻是。。。。家中還有年邁之人需要照料,實在是不太方便。”
說罷便欲離開。可是卻被她有一次的攔住了。我想快點離開卻被她抓的似乎動彈不得隻見她隻是微微一笑,說道:“見姑娘生的貌美。想來也非池中之魚。本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幫姑娘一把。”
說罷她指了指對麵的那個紅粉玉砌的建築物。我望了望它的牌匾。“鳳吟閣”三個字映入我的眼簾。原來也隻是個喝酒消遣的地處。可是看著這氣派的建築,倒也配得上這樣高雅貴氣的名字。。我卻絲毫不屑,幾欲推脫。
隻是那紅娘硬塞與我一隻荷包與幾兩銀子,要我務必好好思慮。我再怎樣推脫她也是不受,隻是交代我這裏是很重要的東西後便走了。我揣著荷包,心中隱約有些許不安。今日突然逢此變故。多少還是有些怕的夜裏。
高榀似是發覺出了我有什麼心事,便擔心的問我:“茗兒啊,怎麼了?”我悄悄地掩起荷包。對他說:“大人,沒什麼事。隻是在想明天我們怎樣和地保談買地的事情。”
他走過來拍拍我的後背說道:“那好吧,那你早些睡吧我抓著他的手說。“大人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多考慮一下呢?你什麼事都想著茗兒,你這樣茗兒心裏好愧疚。”
他隻是摸著我的臉說:“傻孩子,你愧疚什麼,你隻要懂我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的心裏很難過,不是因為現在我得到的這份親情,而是曾經得到過的,我沒有珍惜的。
以前的我是公主千金之軀,愛耍小性子。從來沒有好好的注意過一個人,仿佛他們對我所有的好都是理所應當的。尤其是對那些下人們,可是如今我才明白,有那麼多人都是真心待我好的,都是在危急時刻對我不離不棄。危急時刻那些在我身邊的人們為我付出了一切,乃至生命。
我才知道,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永遠也彌補不回來了。可是對高榀,這個仍然衷心於我的大臣,我再也不想讓他為我受苦。我想讓他安享晚年。我對那些人的愧疚,隻能從他身上彌補回來了。
我經常在想著為他能為他能做多少做多少,盡我自己的微薄之力,能為他做多少就為他做多少了。。
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我佯裝這睡著了,其實心裏還是依舊的忐忑不安。懷著好奇的心我打開了荷包。隻聽見“叮咚”一聲響,一個精巧的物件從荷包裏掉出來,我一看,便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