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見雲龍紋
30日清晨,天仿佛知道我要去看剛剛去世不久的母親,所以呈現了暗沉色,我起床後整理了一下我的裝束,好讓遠在天堂的母親不要為我的近況而擔心,剛要走出門的時候,突然,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鈴鈴鈴”這部電話自母親死後就再也沒有響過,會是誰打來的呢?我猶豫著走到電話機旁拿起了聽筒,輕輕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了一位女人的聲音“你好,是趙墨小姐嗎?”找我的?我回答著他,“是我,請問你是?”我很疑問這是誰居然知道我家的座機號碼。“我是法醫鑒證科的劉麗,有些問題想要直接問你,不知道你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請來警局一趟。”我一聽又是警局,就條件反射的想要拒絕,因為我昨天才僥幸出來,難不成今天自己還要去“送死”,不方便推諉隻好在電話裏問道:“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在電話裏問,我今天很忙應該不會有什麼時間。”我毫無顧慮的直接講道,反正也不認識她。
電話那頭突然什麼聲音都消失了,突然幽幽的傳出了剛才那個女聲,“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找你問問你知道歐陽教授後背有奇怪圖文的事情嗎?可能我問的有點唐突了,你並非他的家人,隻是一個曾經采訪過他的記者,可是我不想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既然你這麼忙,那下次有空你再來找你吧!”什麼我一聽和母親的事情有些關係,搞不好教授後背的那個圖形就是雲龍紋呢?我忙改了口氣說道:“劉醫生,我的那個采訪沒什麼重要下午去也可以的,我一會就去你那。”說罷我就掛了電話直奔警局而去。
焦急的跑出了悠長而狹窄的樓道,轉眼間黑色的烏雲已經布滿了整個天空,我招手打了一輛的車,一上車就跟司機說:“大哥麻煩你警局,謝謝!”那位的哥用疑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目光中透漏出我仿佛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抑或是我是去自首的犯人,因為一般人很少有人打的去警局的。於是我很確定的又告訴了他一遍,“麻煩你司機大哥我要去警局,謝謝。”
他忙點頭,“哦,好的小姐。”隨著司機大哥的轉身間車子緩緩的啟動了,目的地——警局。
天空的烏雲黑的可怕,好像無盡的黑暗將要把這個充滿光明的世界所吞噬,同樣的坐在車子上,同樣的是烏雲遮日,不過不同的是我的身旁少了他——歐陽輝,很疑惑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他,很感謝他昨天救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我抑製不住自己正準備拿起電話打給他,誰知司機大哥突如其來的一個急刹車我的頭差點磕到前麵椅子背上,手機也在慌忙中掉在了座位的下麵,我忙問道,“怎麼了司機大哥?”
順著司機指的方向我看到車子前麵不遠處有好多的人圍起來,圍成了一個水泄不通的圈,那是由人圈築起來的福建土樓的造型,使來往的車輛都堆積在路旁。司機大哥回頭說道:“小姐今天真是不巧,看前麵的情形應該是發生車禍了吧!不如我們繞路走吧!”我重複著他的話,“車禍?”最近一段時間裏我對這個詞極為的敏感,是誰這麼倒黴又被車撞了,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我的頭突然的疼了起來,好似那個堵在我腦子裏的定時炸彈隨時爆炸奪取我的生命,我不是怕死之人,隻要我可以找到撞死母親的凶手,就算讓我麵對死亡我也不會退縮,相反現在的我必須留著這條命苟延殘喘的也要找出真凶,那個肇事者。
雨,來的很快,不一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同時也澆散了圍觀的人群,隻是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福建土樓就被雨水瓦解了。有幾個人在雨中仍然矗立著,想必是肇事者被抓住了,我的眼珠向那裏飄去沒有看到屍體,隻有一片紅色的血跡被雨水衝刷為赤色洪水,滾滾奔流在青色柏油路麵,流向四麵八方正在行駛的車輪,迸濺起不小的赤紅色水花。前行的去路也隨著一場大雨的降臨而通了,司機大哥緩緩的把車向出事地點靠近,因為警局就在這條路不遠處,距離雨中的人越來越近了,朦朧中我看見有一個雨中站立著的人像歐陽輝影子,因為雨實在是太大了,隔著車窗和著霧氣什麼都看不清,我把車窗搖了下來,冰冷的雨點迎著風吹進車裏,打在我的臉上像冰一樣沁入我的內心——涼了,我看到了,終於看到了,原來雨中站立的有四個人,兩個是警察,另外的兩個人一個是歐陽輝,一個是我的上司——老處女,怎麼會是他們兩個?他們很熟嗎?上次歐陽就在報社和她吵的很凶,他們是什麼關係?會坐在同一輛車上,那輛捷豹HK上,他們是情侶嗎?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公事上的來往,我在猜忌什麼,自己本來就不配擁有愛情,要是歐陽真的喜歡老處女的話那是件好事,我應該高興才是,想到這裏我竟然一個人坐在座位上苦笑起來,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嫉妒的液體從我的臉頰路過,引得司機大哥不住的回頭看我,看來這次他真的懷疑我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