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可,你是想說這世上隻有你一個敬業的演員嗎?”譚以琛拿眼梢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冷聲打斷了我。

我沒話說了,一是因為我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他,二則是因為我知道,即便我反駁了他,他也不會信我。

他如果在心裏認定了我給他戴了綠帽子,那我說再多,也沒用。

氣氛又僵住了,我低下了頭,悶不做聲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我想隨他便吧,他想怎樣都行,再打我一頓也好,再把我綁起來狠狠的上我一頓也罷,隻要他消氣後能放過我,隨便他怎樣吧。

“這就不說話了?”我認命了,他卻饒有興趣的開了口,說話時,語調裏沾染著慣有的笑意。

我聽著他這語氣不對,猛的抬起頭來看向他,恰好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在看我,四目相對,他眸底的陰霾已然消散。

“你其實知道我跟裴子秋沒關係的對不對?”我凝著他,鬼使神差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沉默了,良久後,終於點了點頭。

“那你昨晚為什麼……”我氣急了,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怒不可遏的質問著他。

聞言,他拿眼尾冷冰冰的瞪了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鬱可可,你最好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全都忘掉,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再給你製造點兒更恐怖的記憶。”短暫的沉默後,他冷聲威脅著我。

不要臉!我在心裏憤憤然的罵著他,表麵上卻裝出一副很茫然的模樣,眨巴著大眼呆呆的問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我昨晚回家就睡了……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嗎?”

譚以琛笑了,他伸出手來,滿是愛憐的揉了揉我的腦袋,低笑著誇獎我道:“真乖。”

他又恢複了以往的矜貴和優雅,就好像昨晚那個徹夜發狂的恐怖男人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我含羞帶媚的低下了頭,乖巧可人的表情拿捏的剛剛好。

這樣看上去,我們兩個好像又恢複了往日的恩愛,可實際上,我們從來沒有恩愛過。

這份感情,自始至終都是不平等的,他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他讓我躺著,我不敢趴著,他讓我把昨晚關於他的記憶全部忘掉,即便忘不掉,我也得騙自己說忘了,我裝著傻,賣著乖,努力的在這份不平等的感情裏苟延殘喘。

後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譚以琛之所以會如此失態,並不單單是因為酒精。

更是因為,有美人在他耳邊進了讒言,汙蔑我傍上了新的飼主,而那新的飼主,還是他的死對頭。

他本是不信的,可是當他醉意朦朧的來找我試探真假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那棟我們曾在裏麵度過無數銷魂夜晚的高級單元樓早已人去樓空。

於是,在酒精的麻痹下,神誌不清的他終於信了。

勃然大怒的他當即便派人搜出了我的下落,然後殺氣騰騰的趕了過來。

然後便有了昨晚那一幕。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他一覺醒來,立刻發現了不對——若是我傍上了他的死對頭,又怎會落魄到蝸居在這麼一個小破出租屋裏?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所以他逼著我和他一起選擇性的把這件事兒遺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