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間很想笑:我沒有見過她?拜托,我一照鏡子就能見到她好不好?
可我又笑不出來,因為真相是現在鏡子裏濃妝豔抹的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素顏朝天的鬱可可。
那個會穿著白裙子,抱著一把破舊的吉他在地下通道裏放聲歌唱,然後捧著吉他盒裏路人給的零碎的紙幣傻乎乎的笑的女孩子早就已經死了,和她的戀人一起死在了那個下著漂泊大雨,又冷又潮濕的夜裏,現在頂著鬱可可的皮回來的,不過是一具肮髒不堪的驅殼罷了。
我想如果可能的話,我這輩子也不會把我就是“歌手鬱可可”的真相告訴唐鳴風,就讓他繼續懷念追尋那個幹淨如白紙的女孩子吧,有些夢境,還是不要擊破的好。
不擊破,才美好。
因為唐鳴風的關係,莫雪寧對我一直懷有敵意,在她的帶領下,劇組裏的其他女演員對我也不怎麼友善。
我對此無動於衷,反正我從小就被孤立慣了,她們不理睬我,我倒落得個清淨。
幾天後,裴導的新片發布會到了,我拿著之前蘇倩給我挑的那件黑色的V領包臀裙來到化妝間,請求化妝師幫我化了一個相對比較冷豔的裝,來搭配我這件過於性感的裙子。
化妝的時候,我把裙子遞給了負責演員服裝的工作人員,讓她幫我把裙子熨一下,免得一會兒上身的時候有褶皺。
本想著今天改變一下風格好好的驚豔一下觀眾,可誰料等我化好妝以後,我的衣服卻不見了!
我在服裝間離東找西找,找了半天,眼看著裴導的新片發布會就要開始了,可我卻死活找不到我的裙子。
無奈之下,我隻好拉來了服裝組的負責人,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她,希望她能幫我找找裙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負責人攤攤手,很不負責任的回答我說:“演員的衣服熨過以後全都放在服裝間,或者放在他們助理那兒……要不你再好好找找?或者問問你的助理,看看他有沒有幫你收起來。”
見負責人態度如此敷衍,我瞬間明白了:這裙子不是無緣無故丟的,而是有人故意在整我。
而且這人在圈子裏絕對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否則的話,服裝組絕不可能冒險幫她整我。
可究竟是誰在整我呢?
我最先想到的是木雨禾,畢竟我和她積怨已久,再加上莫雪寧的事兒,她想看我出醜也是在所難免。
可我很快又把她否決了:這裏是柏藝影視公司,並不是眾秀影視公司,木雨禾再大的權利,也做不了柏藝影視公司的主。
這就奇了怪了,我在柏藝一向很低調,也沒得罪過柏藝的藝人啊,為什麼無緣無故就被人盯上了呢?
我正納悶著,經紀人突然闖了進來,急聲催促我道:“可可,你怎麼還沒好?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其他演員都已經上場了,你……你怎麼連衣服都還沒換呢?”
我慌忙回神,一籌莫展的告訴經紀人我衣服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經紀人一臉詫異:“你化妝的時候把衣服給誰了?”
“一個小姑娘,披肩發,二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服裝組的工作服!”我盡可能的回憶著那工作人員的模樣:“比我稍微矮一點兒,好像是齊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