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我隻好不情不願的去了。
同去的女藝人們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希望能傍個願意掏錢捧紅自己的大款,唯獨我清湯掛麵,不化妝,不做發型,甚至連禮服都沒穿。
不是我故意去砸場子,我主要是怕再有什麼臭脾氣的富二代看上我。
一個鄒越風已經讓我不堪其擾了,再來一個,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現在看來,我那時的做法顯然是多餘的……不僅多餘,而且還很愚蠢。
——鄒越風專門為我設的場,其實我一個故意扮醜就能躲過的?
不知是鄒越風和顧凕早有預謀,還是顧凕本身就看我這種不識趣的女人不順眼,總是,那天晚上顧凕一直在故意刁難我。
他先是讓我上台唱歌,結果我剛走到台上,他就在台下起哄,高聲質問我你長得這麼醜,怎麼好意思上台搶麥?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全都哄堂大笑,我站在台上又羞又惱,氣的渾身發顫。
顧凕那夥兒人在台下不斷的吹口哨兒,嚷嚷著讓我下來,說我長得太醜影響夜總會的整體顏值,讓我別在台上丟人現眼了。
我沒理他們,直接拿過麥克風開始唱歌。
那時的我又傻又年輕,總以為自己主角光環護體,隻要一開口,就能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驚豔全場,化險為夷。
事實上我也確實驚豔了全場,我有一副好嗓子,縱便沒人為我伴奏,我也能唱出動人的歌謠。
開嗓的第一句,我明顯在觀眾們的眼裏看到了驚豔,於是我得意的瞥了顧凕一眼,以為自己要贏了。
顧凕淩厲的眉微微向下壓了壓,看向我的目光,陰冷而危險。
說來也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在對上他那陰鷙的眼眸的那一瞬間,脊背上突然躥出一股涼意來。
我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可惜的是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躲避危險。
歌唱到了末尾,我高揚起頭,傲然離開了舞台,結果剛退下來,就被顧凕他們堵住了。
“歌唱的不錯。”顧凕懶洋洋的誇我。
我沒理他,把頭扭到了一邊兒。
顧凕突然就發火了,抬腳對準我的肚子便踹下來,一腳把我給踹趴下了。
他這一腳可是半點兒沒有留力,我的腹部直接就青了一塊兒,趴在地上死活起不來。
“我跟你說話呢。”顧凕用腳挑起了我的下巴:“怎麼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沒禮貌呢?話都不會回了?”
我疼得直打哆嗦,別說回話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可顧凕的眸底沒有半分的慈悲,他拿腳尖拍了拍我的臉,涼颼颼的問我:“怎麼不囂張了?你剛剛不是很驕傲嗎?來,再給哥哥示個威。”
若是換做現在,我肯定該認慫就認慫,再疼再氣也要把笑臉賠好,笑得夠賤了,這些眼高於天的大爺們也就不屑於找你麻煩了。
可那時候不行,那時候我傻啊,我不服氣,直接強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衝上去在顧凕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我死死的咬著他,恨不得把他腿上的肉成塊兒撕咬下來!
這一咬,徹底把顧凕激怒了,他發瘋一般的揍我,若不是鄒越風攔著,我估計會被他直接打死在夜總會。
那不是我第一次挨打,可卻是我被打的最慘的一次。
直到現在我都忘不了那徹骨的疼痛感,每每回憶起這件事,我曾經受過傷的地方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我突然感到了恐懼,我怕顧凕又像當初一樣,理智全無的毆打我。
可我又不能把這恐懼表現出來,因為我知道,弱者的恐懼隻會讓施虐者更加的肆無忌憚。
於是我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滿目憤怒的看向顧凕,冷聲問他:“顧凕,你想幹什麼?”
顧凕依舊陰著臉,岑黑的眸底竟染著恨意。
“喬遠黛,這話該我問你吧?”他抓著我的肩膀,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先竭盡全力的gou引我,等我上鉤後又一腳把我踹開,轉過身去就能跟鄒北城風花雪月,你儂我儂……”
他眸底的恨意越來越盛,抓著我肩膀的手也逐漸加大了力氣:“肆意玩弄別人的感情很有趣嗎?看著我和鄒北城被你耍的團團轉你心裏是不是特別的有成就感?”